“把人押回来,走个过场就行了。是不是真举人,好查的很呀。”刑部尚书的意见很简单,只查那相关的人就足够了。
礼部尚书陈树生提了意见:“不要管那乡间小事,只要那假冒举人之人。如太原县那边已经审出了什么结果,把所有证据全部解入京城,但凡有证据证明,有官员勾结的,就地解职待查。”在礼部尚书陈树生眼中,假冒死去的兄长作举人,这是大罪。
刑部尚书正准备提出异议,吏部右侍郎突然开口了。
“各位大人,在吏部的记录之中。太原府知府、太原县县令都是待贬之官,只是眼下还没有出正式的公文,只等杨大人这几日回京看过卷宗之后,就正式行文了。”吏部右侍郎是按规矩作出的汇报。
事先,也没有人联系过他,他更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此事牵连到相关太原知府与太原县令,所以他出来说一句。
吏部有十三人名单,这是六部讨论过定下的事情,普通的小官不知道,但六部尚书是知道的。这些人也不算全是党争的牺牲品,有几位确实是御史这边早就看不顺眼,想要拿下的人了。
“押解他们进京,派人去查问,如果他们与此事有关联将证据也一并送进京来。此事不用再议了,刑部行文吧。”
“张大人,这马上就要春耕了。而且府、州、县学入试也要开始,还有……”葛守礼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张居正有些不耐烦了,他要把刚才讨论的乡试与会试的改革方案继续下去,所以直接就回答:“本官的意思,先让副职把公务处理好,接替的官员再议,总是不能误了正事。葛大人以为如何?”
“依张大人之言,本官以为没问题。”
“本官认为,各地府、州、县学也要整顿,这乡试、会试为国取才,更是国之大事。滥竽充数之事,断然不能。刚才所提及的乡试、会试改革之事,不如先把今年院试先确定了,也要试行一个规矩。”
陈树生要大整,张居正也整好借这个机会给自己的新乡试计划定案,所以也支持了。
京城外,朱希孝的人出发往太原去了。
而另一边,刑部的人也跟着出发了,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拿下那个假举人。
太原城,王长禾过的是大爷一样的生活。
那件事情在王长禾眼中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所以王长禾也不太去关心了。
坐在醉心楼内,今年没打斗地主,而是在打麻将。
同桌的别外三个人,一个是谢世平,另一个是杨信,最后一个是杨主薄。
四个人赌不是银子,而是寂寞。
为什么说赌得不是银子呢,因为赌注只有一番一文钱,对于这四个人来说,输上一天一夜,也顶不上雅间的一杯茶钱。
打着麻将,四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听说,陕西那边又出乱子。”谢世平打出一牌后,随口说了一句。
“没乱到这里就行。”王长禾推倒了两张牌,碰。可谢世平又说道:“估计这里也快要有些小乱子,听说矿税要改,咱们山西是头一批,改的是征银。估计到时候会有些乱子。”
“三十税一,这么少的税,怎么会有乱子。”王长禾不相信。
“啊!”杨主薄很无奈,王长禾这话让他不知道如何接口了,还是杨信说道:“那帮阉货,实收的数量何止这个十倍。这一层层压下来,有势力的一文不交,没势力的榨干。不说远的,就说近处,太原城的商税,去年是六千多两,而江南松江只有七两。”
“原来是这样。”王长禾很平淡的回了一句。
杨主薄这才接口说道:“就说三十税一吧,一座年产五十万斤的煤矿,你收二万斤的煤作为税,这点煤换成银子,一千斤一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这个数,公子以为是够不够税吏的工钱?”
几个人正聊天着,门外猛的冲进来一个人。
“大人,大事不好。”
“慌,慌什么?”杨信暴喝一声,那位小旗赶紧把门关上:“真的是大事不好,打听到了一件大事,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什么事?慢慢说。”杨信原本也有些紧张,以为王长禾作的事情出意外的。可这么听来,却是另有别的事情。
那小旗喝了一口王长禾递过来的水:“城西黑虎沟盯上咱们了,就冲着咱的聚宝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