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跳下月台的武士,并非全部当场身死,有些人被同伴被撞离了原地,仅仅是被列车给扎断了手脚。
人在重伤之下很少有再度出手,那些断了肢体的武士,却睁着猩红的双眼,拼死爬向车底,把自己的脑袋生生送到了车轮之下。
如果,柳生俊看到这番景象,哪怕他不是术士,也会反映过来。西宫家族武士,所谓的舍生忘死,拦截列车,只不过是一个骗局,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列车染血,染上足够人血。
那些武士的勇武,实际上是一种被控制的疯狂!包括柳生俊切腹也是一种在别人的圈套中被激发出来的荣耀。
柳生俊是一个武士,他有武士的血性和忠诚,但是他的脑子里更多还是武士的迂腐,他才是给我送信的最佳人员。
柳生俊并不知道,自己成了一个信使,仍旧忍受着无法形容的痛苦,昂首挺胸,目视着列车。
片刻之后,银河列车便在了柳生俊身边飞驰而过,他目光当中也出现了一扇被人打开的窗户,那扇窗户贴近柳生俊的一刹那间,阴阳师手起刀落,把柳生俊的人头给砍向了那扇车窗。
柳生俊的首级顺着窗户落在车座上时,柳生俊本能坐了起来,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落在车座上的人头。
被鲜血染红的车座显得分外刺眼,柳生俊的面孔却是一片安详。
柳生俊笑了,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在东洋武士看来,武士的遗容就该安详而从容,那些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不应该出现在武士的脸上。
柳生俊想要回头去向那个帮他完成了武士夙愿的阴阳师时,却看见对方跪坐在了月台上,双手握住长刀对准了自己胸膛。
柳生俊站起身来向对方鞠躬致意之后,才从自己尸体的嘴里抽出了那张人皮符,紧紧握在手中向另外一节车厢走了过去。
在他看来,那个阴阳师会切腹自尽,是对他武士荣誉的最高赞扬。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殊荣就应该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
柳生俊在找我的时候,我却不知道他已经进了车厢,只是感觉到银河列车在不停的震颤,坐在我对面的针女,稍稍看车外看了一眼道:“又有人想要强行上车了!”
我疑惑道:“这辆车上不来么?”
针女回答道:“只有列车想让他上来的人才能登车,其他人除非动用秘法,否则,无法上车。”
针女话里包含的信息太多,至少他已经告诉我:我能上车是一个例外。
我沉声道:“怎么才能被邀请上车?”
“我也不知道!”针女道:“我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列车,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车给拽了进来,是被人给扔进了车里。”
我看向对方道:“你能详细说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