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心中恍然,轻蔑地笑道:“哼,这竖子果然别有用心。行间用计,倒也没什么,只是骗到我女儿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传令徐详,让他去西施舫,将那曹苗带回来,问个明白。”
一旁的侍从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孙鲁班吓了一跳,连忙张开双臂拦住。“父王,这是为何?”
孙权挥挥手,示意侍从不用理会孙鲁班。侍从匆匆去了。孙权疑惑地看着孙鲁班。“大虎,你这是怎么了?曹苗是魏国降人,有行间之嫌,带回来问个明白也是常理,你为何如此紧张?你们……以前认识?”
孙鲁班有些慌,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孙权虽然宠她,可若是知道她和曹苗做的那些事,只怕会立刻杀了曹苗,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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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百全副武装的解烦兵,曹苗没有反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顺从的跟着徐详来到了武昌宫。
出发之前,借着收拾行李的机会,他发出了信号。
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事,他已经做了相应的备案,按照事先计划执行就行了。
在解烦营,他遇到了闻讯而来的时诺。孙夫人全面负责解烦营的事务,动用兵力五十人以上的行动都要向她报备。徐详知道曹苗身边有高手,而且随从数量不少,担心出纰漏,不仅亲自带队,而且安排一百解烦兵,自然无法逃过孙夫人的耳目。
他本来也无意隐瞒。在孙夫人和孙鲁班之间,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孙夫人。
于是,曹苗又一次站在了孙夫人面前。
孙夫人坐在宽大的木案后,垂着眼皮,静静地打量着曹苗的衣摆,故意不去看曹苗的眼睛,无声的施压,等待曹苗被无声的压力打垮,露出破绽。
但是她失望了。曹苗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不仅双腿像是铸在地上一般,就连衣摆都没有明显的晃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个活人,会不会一直这么站下去。
“曹君心思周密,胸有城府,非等闲之辈。”孙夫人淡淡地说道。“虽说上智为间,可是如此人才,埋骨他乡,还是太可惜了,其中必有原由。”孙夫人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曹苗。“不知曹君能否相告?”
曹苗笑道:“既然夫人这么坦诚,我怎能不投桃报李。我行间江东,是因为有一个推辞不掉的理由。”
“哦?”孙夫人露出浅笑。“因为得罪了钟繇?”
“钟繇是末,不是本。以夫人之智,想来不会相信,我又何必白费口舌?”
孙夫人眼皮轻挑,露出一丝足堪玩味的笑容。“那又是什么?”
“为亡母正名。夫人耳目众多,这些细节,就不用我再说了吧?这个理由充分吗?”
孙夫人抬起手,用尾指挠了挠眉梢,一时无语。她完全没想到曹苗会这么直接,她准备的讯问方案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这么说,曹君承认了?”
“承认。为什么不承认呢?难道非要挨一顿打,再屈打成招?”曹苗笑出声来。“我可没那么贱。解烦营的大狱虽然不如西施舫舒适,饭总是要管的吧?我这么配合,夫人是不是也能网开一面,隔三岔五的赏顿酒肉,让我解解馋?我这人虽的嗜好没有,唯食色二欲,须臾不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