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药不是绝迹了么?你哪里有如此之多?”憾山惊讶道。
“这是我留给这孩子的,别打我的主意。”灰狗唯恐憾山冲出来抢它的草药一般,故意作势道。
“蕴魂草成药至少要三万年以上,你即然有,当时建玄天城时为何不拿出来?”憾山不解。
“因为这蕴魂草是咒族族长的,那咒族与鬼族毗邻,即便是你我也不曾到过夜寒城以北。当然不能以常理度之。”灰狗道。
“我说嘛――”憾山看着灰狗投下的影子无奈道:“一个有地仙的种族,当然不能小觑,何况当年你我不过窥虚之境,能到达夜寒城也着实不易了。”
“我想知道,当时咒族是如何承诺清玄宫的?”显然,这是灰狗最想知道的内情。因为这头顶的咒穹与那个一文不值的承诺有最直接的关系。
“只要清除魔修,人族疆域的南半部就是清玄宫的。”憾山无力道。
灰狗断然道:“他们的用意并非是清除魔修,是分裂诸阀。目的为假,承诺自然非真。”
“若非你当初让我于离魂阵内亲眼目睹这般景象,我怎会相信?”憾山感慨着望向远方。
那藏似是也无法阻挡他的目光。他象是看到了那么多无辜的族人,为了隐藏魔族余孽而身受其害。
更令他痛不欲声的是真正的玄魔殿也派来大量弟子,以诛魔为名对玄天族人肆意屠杀。
虽说他们经过了伪装,但瞒不过他的眼睛。
憾山最后似是不忍再看下去一般,收回目光叹气道:“自愿也好,被迫也罢。自从离魂以来一直与离心石对抗,令我明白了些道理,离心石可以消磨斗志,削弱血脉之力,克制它的却是灵魂。时间一长,这离心石是否会生出灵智,我就可以控制于它?”
灰狗猜测道:“虽说有些道理,但我想这并非那些咒族的初衷。若非当日你适时催发离魂阵的第三层阵法――噬魂,那个咒族族长哪里会舍得身祭离心天阵,到那时,一个有咒族强者灵魂作为阵灵的离心大阵,恐怕合你我二人之力也不可撑过三日。若配合不好,能否建功也未可知。”
“如果我现在将魂祭了又如何。”
“毫无意义,当时就便是跨境而战,都非他的对手。若可行,当时我就让你祭了,不然也不会等到你如今这般虚弱。”
“为何不可?”
“因为那咒族强者的身躯里有一道不屈之力,介于不生不死之间却超越了生死境。如此才能维持这座大阵不停的运行。而你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之,是因你是有的放矢。以有心算无心,我想你更有体会。”
“嗯――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而当前,若你撤阵离魂而至,那么那道不屈之力与离心石会在你不设防的状况下,瞬间摧毁你的魂念及魂体。也就是说,你离了这离魂阵,对于这大阵来讲无异于蝼蚁。就算你来到外围,它也会第一时间抽取之。哪怕是无意之举,也是九死无生!”
“明白了,我早知道这是我的宿命。不过幸好你还在,可以常和我聊聊天。不象玄子,现在怕是指望不上了。”
“一万年前就没指望他,你我都不知当时的他还是不是那个真正的玄子,但离了他一万年,我们不是还活着?”
“可你,还真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什么也没做。”
“当时离心阵已启动,我的神体碎无可碎,魂体无处可去,只能拼着堕境冲进与我同坠的蕴仙坞,还不错,进到了第三层,等我稍恢复便一层层开启,直到第十层,再之后也无能为力了。若再继续下去,靠魂体恐怕难有结果。”
“那你现在,在狗身上还是在那什么坞里?”憾山对此事显然兴致颇高。
“我以魂狱之术将这畜生的魂魄全部囚禁在一个小空间里。应该是它的心仪之所,每天有骨头啃,有血喝,也算不得委屈。”欢然一副施恩者的姿态,得意道。
“那又不是真的。”憾山的语气象是为那狗鸣不平。
“你在可怜它,还是嘲笑我?小心本月的蕴魂草被扣了!”欢然威胁道。
“当我没说,那你不会以这个尊容去当个师父吧。”
“你有何办法?”
“我有一套寄魂养魂之术,不知你需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