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织正色道:“淳惑将军,又有大变数!”
“变数?”那淳惑将军眉头深锁,道:“怎么在这一日之内,出现两次变数?说说看,说说看。”
“玄天族中,来了仙界之人!”
那淳惑似是被冻得直咳嗽,身影佝偻着好半晌,才道:“什么修为?”
“神魂之力,可禁一方天地!”
淳惑咬牙道:“仙界的人难道眼瞎了不成?居然助玄天族,难道我鬼族便算不得百族一员?糊涂,仙人也有糊涂的时候,我鬼族乃是百族之首!他们――”
酒织打断道:“将军,仙界来人要助的是玄天族。”
将军定了定神,道:“那――仙界来了多少人?”
酒织伸出一指。
“一万人?”
酒织迟疑了一下,道:“一人。”
淳惑气得直哆嗦道:“小酒织啊,下次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一个仙人,想必他就是来做个样子,你以为他真会出手不成?那就是给个态度。态度这东西,在战场上并不适用。你还是太年轻啊!想必仙界还不比我们人间,日子也不好过。这百族之中,论资源论实力,有哪一族敢与我鬼族争锋?”
酒织正色道:“酒织以为,战争,有时争的是未来。和冥族比起来,我鬼族在实力上差得太远,至于玄天族,要打过才知道。”
淳惑叹道:“一战是否功成,仅看民众,一眼便知!这便是经验之谈。我且问你,玄天城民现在如何?”
“此时战起,当如梦中。我鬼族可谓神兵天降!”
淳惑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才是应该有的样子。我们是奇袭,这是对方永远也想不到的。只是,那些族神何时出城?”
“酒织得知,午后点兵。天黑前,所有族神带兵离去。”
“好好好,那我们就将袭击定在午夜,你可令那几位灵魂织者立刻行动。你要记住,他们可是胜败的筹码,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酒织记下,只是――将军,酒织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那里还有位凡神。”
“这个,我想过了。这个人很奇怪,前时你说过的,我以为他是故弄玄虚,但那一指之威是做不得假的。可是,咒天族人既然说他是个凡人,那他定是个凡人。可,若仅仅是个凡人,那些曾经傲慢到鼻孔朝天的玄天族人,为何还如此看重于他?这个凡神可真是让人伤神!”
“淳惑将军,您说,是不是汗洛看错了?”
淳惑颔首道:“有这个可能,若是咒天族都那么可信,这咒天大阵也不会提前停下。罢了,你且离那凡神远些,莫要让他近了身。万象宫担心那汗洛的安危,你且护他周全。待午夜来临,我出来之时赠你一张令牌。你凭此令牌可直接向殿主交差,你便说,所有鬼兵被玄天大阵困住而不得出,全军复没!淳惑将军临死之时交给你这张令牌,只为求得殿主能保你一命!”
酒织一惊,道:“淳惑将军,你的意思是――”
“孤注一掷,想来这些鬼兵从这小天地出去之后,也无力返回。与其畏首畏尾,不如拼死一战!即便战败,也能让玄天族伤了筋骨!待我鬼族再图这隐世大陆,便可轻而易举。”
“可是,若是那般,淳惑将军,你――岂不是很危险?”
“战争只有胜败,没有生死!你且记住,战起之时,你拿了令牌,立即出城!”
“酒织记下!”
“好了,还有几个时辰,也不知是生是死,我要睡一会儿。每到此时,我便会想,活着――真好。”说完,淳惑又迟疑道:“小酒织啊,你还要帮我一个忙。在那夜寒城的洪荒妓冢之中,有一位叫璎玑的姑娘。你只需答应我,若你能生还,待有能力之时,将那璎玑姑娘赎出,再给她个未来。唉――谁说妓子无情?只因遇上无情客……”说着,那淳惑的幽影砰然散去。
酒织将盒子合上,默默注视着那小盒,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