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殿下?是何意?”
那魔禽诧异道:“七子现世,殿下是七子之一,难道——殿下自己还被蒙在骨里?”
承影不解道:“七子不是族中大秘吗?怎么会——”
“自云雀传书之后,恐怕七子便不再是秘密。”那魔禽又恍然道:“我懂了,一定是蒙绝前辈没告知殿下。”
承影鹰眼圆睁道:“你还知道我师父?”
那魔禽诧异道:“原本不知现在也知道了。不过,这可是殿下您自己说的。原来您是蒙绝前辈的弟子,在下明白了,殿下可要注意啊,前路漫漫,怕是会越来越艰难。您可是我冰雪族的希望,哈哈,以后我也可以和别人炫耀一下,我和殿下见过,还说过话呢。呃——对了,殿下不会对每个人都这么亲和吧。要我说,殿下就要有殿下的样子,您不能轻易理会他人,这样才能突显您的威严。”
承影未有不满之色,他心中暗想师父这是为哪般?师徒之间有必要如此吗?再一想,也许师父有更重要的事,在他离开之后,或许又有了新决定。可是,即便如此,也该先和自己说才对啊。
“我想殿下一定在想,蒙绝前辈为何要隐瞒于你。”
“信中也说了这些?”
魔禽道:“我是做什么的,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你不是副统领吗?还不是带兵的。”
“其实——实话告诉您,我只是跑跑腿,只是因为我飞得快,不然,你以为凭我这副样子能震慑那些冰原魔兽?那些象人、冰狼、魔熊们只相信力量,我们的功劳早被他们抢光了。若不是我魔禽一族,冥军早打到朝阳镇了,到那时候,什么朝阳镇、魔兽之锤、魔禽之峰、千里冰原,还不是和慈恩草原一样沦为一片焦土?”
承影点头道:“有理,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成为焦土吧。”
“我就那么一说,冥军太猖狂,还以为我魔兽族好欺负!不过……”魔禽眼中现出怀念之色,有些落寞道:“我们三人同时从东部草原离开,一人被那该死的地仙杀死,另一个同伴为了掩护我逃走受伤极重,没坚持住累死途中。没办法,我只能先去了巨人峰,那些讨厌的新神,啰嗦的得,等我将草原上发生的事说清楚,野马城便成了冥军的地盘。我很无奈,只得以精血之力度虚空,去劝说那些顽固的魔龙。”
魔禽又叹道:“殿下,你可知道,那时我有多无助,我多希望所谓的魔兽七子哪怕是站出来一位,那些领主,族长,圣主们也不会那么推诿。”
承影意外道:“七子……有那么重要?”
“看来殿下对此事还一无所知,好吧。我们回朝阳镇,边飞边说!”
“可这里是——魔兽之锤。”承影不解,魔兽之锤比朝阳镇要大得多,这里才是冰雪一族神境强者的大本营。
“殿下有所不知,就算是朝阳镇也只有几位神境守护,所有神境强者都赶去慈恩草原的前线去了。因为魔龙步歇大怒,说百族必须在接到战报第一时间赶赴前线,实际上就是共同在慈恩草原西部和北部筑起防线。谁若是放过一个冥人,那一族便是魔龙族的敌人。因为此事,新神族都不敢怠慢,毕竟这也涉及他们自身的利益。神语者一声令下,新神族神境以上全部出动。殿下一定不知道那些旧神族有多要面子,登云峡开始的时候说,不见炎魔之令不出兵,后来是登云谷主染烈大怒,站出来与长老们一番争论,用镇守的话说,也不过是染烈想在新神面前突出自己存在的价值罢了。”
承影仔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魔禽,头颈之上是雪白细羽,弯曲而尖锐的鼻子代表她是魔鹰一族,展开不过丈余的翅膀之下有一片虚羽。那些羽毛可以将风速降到最低。那双奇特的凤眼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未免令他想到她的名字,如凤。
“如凤,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嗨——还不是一生下来便与兄弟姐妹不同?父亲说我的眼神怪异,会为家族带来不幸,是母亲拼死将我带离了本属于我的那个家族。魔禽之峰,我的家就在那儿。实际上,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到今天,我都没想过要回归家族。”
“你恨你父亲?”
“恨!为什么不恨?你知道母亲带着我逃出来经历过多少危险吗?那时候,这空中随处可见魔禽峰的眼线。好在一位猎人救下我们母女。”如凤无力道:“原来,我族将魔民的猎人视为我们的天敌,但自那以后,我视魔民为恩人。没有冰原魔民,或许我早死了。从我懂事以后,魔鹰一族便成了我的敌人,再后来我入了朝阳镇才知道,这片天地之下的生灵其实本为一家,站在那样的高度来看待这片天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魔鹰?不理便是!不守规则?我有很多种办法来让他们不爽……”
如凤遇到承影不一样的目光,自知已失言,于是尴尬道:“当然,我指的是魔禽峰那些魔鹰,与殿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