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丝越来越细密,所散出的威力也越来越强,巨剑与虚空之间的碰撞、或者说规则对魂力之剑的反噬越来越强烈。
段兴故作镇定道:“云掌座,带众人退到大殿中,我等怕是已无力参与。”
云灵对玄中兴道:“带风歌他们回去吧。”
“那……您……”玄中兴有些担忧。
“无妨,我能感知云歌的魂力波动,能相助一二。”
玄中兴带风歌和瑶山众弟子退去。
云歌不知身边发生了什么,魂力与虚空碰撞所散发出的炙热之光已经快将自己淹没。他甚至不知自己能否撑到此剑塑形完成。
“云歌,没必要全部施展,太危险了。你若魂力不足,将无法从其中遁出。”
云歌未作回应。所幸,待云瑶见那剑首上的光似要灼烧至屋顶之时,塑形终于结束了。而此时的云歌全身衣物已尽被焚去,正赤身执剑立于魂光之中。看得她马上扭过头去,转瞬间又转过头来,故作淡定的盯着云歌,等待他下一个举动。
相比云瑶,安然却淡定得多,她并未注意到云歌赤身之事。她比谁都了解云歌,他是个慎重之人,决不可能冒险一试,即便是冒险他也能准备很应对手段。
段兴倒是满脸无所谓,在他眼中,此二女似与云歌关系非同一般,更何况这种危急时刻,不容出现差错。他凝重的传音道:“云掌座,还是以防万一为妙。”这话说得自己心里都不舒服,以防万一,那是什么意思?失败,在这种力量之下,若是失败,云歌将身魂俱损。但,现实就是现实,不面对又能如何?要面对首先要想办法应对。
云灵未语,腾身而起,来至藏书阁的屋顶之上开始施法,不断将印记向四壁印去;博白飞身来至藏书阁外的空中,调动大阵的符文之力,将藏书阁彻底与主城隔绝,除非那力量超过神王境,不然各殿只会受些震荡罢了。
魂丝之剑举起,元魂之力蜂拥而入,剑光越来越亮,藏书阁内为白光充斥,众人几乎目不能视,只能以神识笼罩这片虚空。藏书阁外只见得那光芒如无形之箭矢自藏书阁内射出,将主城照得如同白昼,尽管有大殿所隔,也不能阻挡白光漫射。所有未睡的城民惊呆了,这是天上的太阳落在了玄天城?刚刚不是还皓月当空,满天星斗吗?
当魂剑与阵壁接触的刹那之间,一道无形的虚空波纹向四方荡去,就在那一瞬间,紧闭双眼的段兴立时飞身而起,离地三尺,将将避过那看似缓慢而轻柔的震荡,与时同时,只听得“砰砰砰咔嚓嚓”之声响起,就如同要撕裂神魂一般,他不断的将晶壁丢入那道持续荡出的波澜之中,以缓解那道虚空冲击。
云掌座的脸一片惨白,她所布的魂印,大部分尽皆被冲得如烟而散。
云瑶翻身而起,将双脚踏在那光剑之上,双瞳之中爆出一道红光,直达憾山所在之处。安然自另一侧飘身而上,以魂力筑起一道壁障挡在魂剑与云瑶之间。
接下来,令段兴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云歌未动,另一穿着黑袍云歌忽然现身,举步踏上巨剑,一个翻身自云瑶身上跃过,眨眼间便现身于憾山魂身旁边,将他缓缓的抱在怀中。
“魂身离体?这……这不是飞升才会……”一时间段兴哑了,他觉得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魂身被规则反噬发出阵阵白光将云歌的魂身都淹没了。而憾山在他的怀中似乎未受到一丝影响,他以神识扫去,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那是一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力量,介与魂力与规则之间,将憾山与云歌的魂身紧紧束住。
云灵不懂,她所有的紧张尽皆来自于段兴的表情。她知道,段兴的境界太高,他能看懂发生了何事。最重要的是,段兴是最淡定之人,因此段兴紧张她便紧张,段兴欢喜她便欢喜,不过,自始至终段兴的惊恐好象一直没停过,所以,她的心也紧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