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叶枫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身后的半空，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可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你能看到我了？”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感应到的吧，毕竟这一次我出手了，一出手便会引发气息波动。”

不过很遗憾，叶枫依然听不到老人说的什么。两个人虽然近在咫尺，但却像是相隔在两个世界，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咫尺天涯吧。

“你应该说了些什么吧。”叶枫遗憾的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听不到你的话，看不到你的身影，只能感知到你的存在。”

“我很疑惑，为何我看不到你的出现呢？我拥有能够看透一切的天眼，却看不见你沧桑的容颜，我能听到最微小生物的轻声呢喃，却听不到你的喃喃自语，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呵呵，有趣的小家伙。”

神秘老人的眼睛眯了起来，轻轻道：“那是因为你实力太低啊。并不是说眼睛好便能看穿一切，即便强如九天玄女，依然看不到我的存在，不过……你那个叫做叶忘的祖先，倒是能够看到我的。”

提起叶忘，神秘人略微有些失神，那个存在，可是能令大荒意志都臣服的人啊，太强大了，强大到连自己也不得不仰望的地步，更重要的是……

这个人似乎认识他，他本以为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可那神秘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激活了戒指里残存的印记，将他从永恒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若是不认识自己，他为何会出手帮我呢？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是叶枫修真之路的引路人？可后来老人知道，这叶忘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叶枫修真而欲杀之的……若真是这么回事，那自己这个领路人岂不是更应该碎尸万段？

“罢了，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一个死人何必为这些事烦心呢。”最后，老人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叶枫身上。

叶枫的双眼已被灰色所取代，他仔细的将四周的每一寸空气都巡视了一番，可还是看不到神秘人的身影。不过却看到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雾里，只露出双眼的鬼影，顿时眉头一皱。

“天鬼？”

据说世间有一种地方，终日被阴云笼罩，阴风肆虐，大量不能进入轮回的阴魂聚集在此，不甘、怨恨、愤怒等各种负面情绪日渐滋生，久而久之便会使此地形成一个独特的意识集合体――天鬼。

天鬼拥有自己的意识，会独立思考，甚至那些由亿万冤魂的怨念所形成的天鬼，其智商比之那些人类智者也不遑多让。它们统治着一域，是无冕之王，自创独立于外的轮回系统，冤魂与灵魂交替着再生，然后会被抹去神智，变成冤魂，继而源源不断的产生各种负面情绪，强大己身。

“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还能形成天鬼，我真是呵呵了……”叶枫脸上浮现一丝冷笑，“那清风侯和天鹰候都是****的吗？这等存在竟然允许长存于世，真是脑子都被屁崩了。”

那天晚上，掳走王战的神秘之人也是全身被黑雾笼罩，只露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那形象似乎与眼前的天鬼很温和。可叶枫还是第一时间否决了天鬼就是那神秘人的想法，因为天鬼是不能离开诞生之地的，也就是说，它的活动范围只能局限在这个山洞里。

“这里竟然有山鬼，那么那个神秘人一定会来这里，且……神秘人以活人献祭，很可能也有顺道引出天鬼的意思！”

叶枫心思电转，瞬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眼睛注视着眼泛绿光的天鬼，一个想法在脑海里缓缓升起――杀了天鬼，取而代之，然后伪装成天鬼，在午夜时打那那暗灵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我该如何杀死这个天鬼呢？”

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叶枫可忘不了之前那种犀利的灵魂攻击方式。虽然自己知道它是如何进行的攻击，也知道该如何发起反击，可是自己的灵魂能量还不足以支持自己发起反击，与天鬼庞大的灵魂本源相比，就好像一只蚂蚁在面对着一头大象。

虽然暗中有一个神秘人在注视着自己，可他也不可能无限次的出手帮忙吧。叶枫猜测，之前从生死危机中把自己救了回来，可能已耗尽了神秘人这段时间艰难储存起来的能量。

果然，似乎为了证实叶枫的猜测，神秘老人再次深深的看了叶枫一眼后，然后喃喃道：“哎，又要陷入沉睡了吗？这一次苏醒是因为你那叶忘先祖……不知下一次，会不会是你叶枫将我唤醒呢？”

看到似察觉到了什么，向这边张望的叶枫，老人沧桑的脸上不由露出和蔼的笑容，每当看到这个小子一脸凝重的表情，他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也是如此的……帅气。

“呵呵，小家伙，我在虚无里等待了无数年，只为了当初那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我想……这一次，我应该算是兑现承诺了吧。”

说完，神秘老人的身影缓缓变淡，最后成为一道金色的印记，飞进了叶枫手中的戒指里。

这一次，叶枫看清了。他眼睁睁的看到一道金光冲进了手中漆黑的戒指里，同时，凭着自己模糊感应到的神秘老人的气息，彻底的消失了。

“小家伙啊，你还是年轻啊，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好自为之……”

恍惚中，叶枫似乎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脑海中，一个慈祥的老人朝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化作漫天的光雨，消散成虚无。

“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