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报大帅,雷判官回来了!”
营帐中的一众军头们闻言,都不由扭过头去看着那亲兵。雷刚去了登州,这个事情他们是知道的。雷刚去登州做什么,他们也都差不多清楚,有说是去登州调镇东军前来,有说是调登州兵前来,还有说是去找李璟调钱粮的。李璟的镇东军富裕,这是淄青镇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现在雷刚回来了,所有人都不由的等候他进来,期待听到好消息。最好的消息,当然是李璟带镇东军来了,有镇东军在,剿灭叛乱就不是什么问题了,也不用他们一直呆在这里。再不济,有登州兵前来,也是好事,当然最迫切的还是雷刚把粮草带回来了。
自带兵前来平乱以来,军中粮草一直紧张,虽然有节度司马在青州负责筹备粮草,可每次运来的都只有那么一点,不够大军几天的吃喝。
在众人的期待中,雷刚一身泥浆,充满疲惫的走进大帐。迎着宋威期待的目光,雷刚疲惫中却又摭不住激动的道:“大帅,职下幸不辱命!”
宋威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其它的将领们此时也都是喜笑颜开。
“宋温将军率登州各部兵马两万,正日夜兼行赶来。另外,李璟将军知道我军现在缺少粮饷,主动调拔了三十万石粮草,三百万钱,另外还有三千套刀枪弓箭铠甲,三十万支箭,一千匹战马。所有的物资都已经交付宋温将军一同带来。我先行来报此喜讯,宋温将军带兵马与钱粮军械随后将赶到。”
那些将领们都是震惊不已,这个数字让他震住了。等回过神来,诸将纷纷围住雷刚,有人道:“雷判官,李璟真的调拔了三十万石粮草和三百万钱吗?”
“雷将军,那李璟真的给了这么多钱粮,不会是假的吗?”
雷刚笑道:“不是假的,是真的。这些军械钱粮都已经由宋温将军随军押送前来,最迟明天就能到达了。”
三十万石粮食啊,就算加上登州兵,以及民夫等,算五万人马,一个月也不过消耗两万石粮食不到,有这么多粮草,都够大军一年之用了。更让他们兴奋的是三百万钱,先前宋威几次答应大家的赏钱都没有兑现,甚至连杀敌的首级功都是欠着。现在有了这么多钱,大家都能分上不少了,还有那些军械战马,怎么也能分一杯羹吧。
看着诸将的那个表情,宋威哪不明白他们的想法,当即一挥手道:“好了,把这个消息传下各营,让弟兄们高兴一下。大家不用担心,等钱粮一到,欠下诸营的粮草,还有赏钱,都会足额补下来。就是军械,也会分发各营,现在,大家就各自回营,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兵前去接应宋温。”
诸将这次出齐的听话,马上都兴匆匆的告辞回去了。
等诸将走后,帐中只剩下了副帅康承诲、节度叛军雷刚、支使、掌书记、推官、巡官、衙推,以及亲卫营将领,还有监军使张万荣,以及副使、小使等一众监军院的人。宋威和张万荣眼下是精诚合作,戮力同心,一意的对付王敬武,之间关系很好。
康承诲有些小小吃惊的道:“这个李璟,怎么这么痛快的就把钱粮军械都拿出来了,还不打折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雷刚把李璟先前的那番话都说了一遍,“我看李璟倒不是我们先前想的那样,听他的话,他对大帅还是很忠心的。我本来打算主动减少一些,可他却反而主动要求全额交付。说是,大帅这边平乱要紧。他还说,只要大帅相召,他和镇东军都会立即前来。还说,他就算接任了登州刺史,以后登州也一样还是在大帅的辖制之下,登州的钱粮税赋一分不少的会继续上交帅府。”
“你们觉得李璟此人如何?”宋威问。
康承诲道:“李璟这小子虽然年纪,但若说起来,打仗勇猛,而且有勇有谋,没的说。干脆还会赚钱,别人养兵艰难,他却兵养的越多,钱越多。这小子,感觉就像是一匹烈马,雄骏,可却又难以驾驭。”
宋威对康承诲的评价十分赞同,李璟就是那样的一匹马,明知是匹千里马,可却又桀骜难驯。
监军使张万荣笑道:“我倒觉得,李璟虽然有些性子,不过有本事的人哪个没点性子,特别还是李璟这样的年青人?依咱家看,李璟对于大帅的忠心还是不用置疑的,若是他有些其它心思,又哪会听到大帅相招,就带精锐前来。得知王敬武的阴谋,还孤身三百里来援,闯入青州救下我们这些人?看他与叛军血战,先夺青州,后破叛军,这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啊。这次的情况也是,听闻我们缺粮少饷,这不立即就送来这么多的钱粮军械,一点拖迟都没有,这样的人,若还怀疑他的忠心,只怕是让人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