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送礼的礼单中,基本上家家都有一样礼物,那就是粮食。多的如谢绚送了八千石粮,一般的地主有送千石。也有一些商人们自己没有粮食,临时从相好的朋友那时。临时借了三五百石,最少也是一百石粮。
张宏不时的往收礼的这边来看一看帐本,看着帐本上的那些粮食数字,他的一张脸就没有停止过笑容。
“郡侯,今天咱们收到的粮食至少有一百万石!”张宏大笑着对李璟道。
李璟正在拆看几封辽东各部送礼使者捎带来的信件,越看李璟心里越高兴,对于先前他下的通知,各部如今终于有了回信。据统计的现在辽东的千人以上的汉人势力一共有四十七个,而今天,前来送礼的就有三十六个,送了礼且送来书信,表示愿意归附朝廷,接受安东都护府辖制的则有十九个。
虽然只有十九个势力愿意表示归附,可其中却有都里镇、石人柱、石城等三个一万兵马以上的大势力,论起来,同时归附的这些人的实力已经占据了四十九个势力中的一半以上了。
收礼收了一百万石粮食,李璟自然高兴,但更高兴的还是辽南各半部的反应。李璟眼下并不急着进入辽东,但前期准备工作必须先做好,首先就得是把各部势力摸清底细,并且把能拉拢的先拉拢过来,至少,他先把辽南的这些势力先纳入安东都护府之下,接下来才是慢慢的整合他们。
“郡侯,开宴了!”赵江进来禀报。
李璟收起书信,来到大厅,致开宴贺词,便正式开始了这场千人盛宴。
赴宴的人多,酒宴热闹,酒菜也相当丰富。而且今天的酒宴上,请来了登州最有名气的舞团剑舞阁前来助兴,另外还有登州的官伎也都被叫了过来,甚至请来了几个戏班,唱曲弹琴助兴。
李璟带着镇东军的军官们,挨个厅都前去敬了杯酒,然后便回了主厅。他坐在那里,挡掉了几个人的敬酒后,其它人也便不敢前来敬酒了,大家说说笑笑,倒也是十分热闹,这景像,根本让人难以想象就在登州的城外,竟然还有无数的流民正流离失所,在窝棚之中挨冻受饥。
宴会至半,李璟突然长叹一声。
众人都向李璟望来,张宏笑着上前道:“今日宴会的酒菜都是请来登州最有名的厨子,莫不是却不合郡侯口味?”
李璟又长叹了一声,等众人都放下酒杯,歌伎们也停止了丝竹弹唱之后,他才缓缓的道,“本人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只是刚才本侯却突然想起了杜工部的一句诗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说的岂不正是我们眼下的情况么,我们在此酒池肉林,歌舞盛宴,可我却想起今日在城南见到的那数千流民,他们眼下正饥寒辘辘,在夜风中喝着露水呢。”
这么破坏气氛的话语一出,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说这些人也讲究个名声,遇到灾年什么的,也会救济一下乡邻,可救济就是救济,如眼下城南一下,每天拿出点米来放粥,就已经是难得的善举了。总不能因为那些苦哈哈们没饭吃,他们也就不能欢乐了吧。
“今日开宴庆贺剿匪平乱之捷,我闻张录事言,得各位厚爱,竟收得粮食百万石。某现在决定,今日所收到的一百万石粮食,一半留做镇东军军粮,另外拿出一半来,做为振灾之粮。张录事,你算一下,有这些粮食振灾足够否?”
张宏假意拿出随身算筹袋中的算筹,直接在桌上开始摆开计算起来。
“眼下夏收时节已过,可却颗粒无收,而且眼下夏种开始,可是地中的旱情没有半点缓解,今秋也难有收获。如此一来,便得等到明春春耕,如果明年天时好,得等到夏收才有粮食。这样,从现在开始,就得至少一整年的时间,百姓无粮可收,如果振灾,就得振一年。”
“登州有三十多万百姓,有至少九成三十万人是已经断了粮需要振灾的。另外大谢砦还有青泥城和卑沙城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算起来,至少五十万人等着放粮振灾。一个成年男人每日粮两升,如果按最低的标准,平均每人一天半升,一年的口粮需要一石左右,这已经是最低的标准了,如果弄点野菜什么的,也许能熬过去。五十万人,一年就是五十万石。算来够了。”
一天半升,一年一石,算下来,一个月才十斤粮食,一天才三两。
李璟摇了摇头道:“你刚才还少算了一样,那就是这些粮食都是没有脱壳的,脱壳的话,只能得七成左右。一个人平均半升粮,算来才不过多少?短时间还行,一年的时间,这样就算熬到明年,那时身体也跨了。按一天一升算吧,脱壳后才不过七合。如此一年就是一百万石。”
“郡侯,我们只有五十万石粮,这样就至少还差五十万石!”
虽然今天收了一百万石粮,但刚刚李璟已经说明了,其中一半是要做为军粮的。在座的都是登州的各大家族代表,此时李璟说出这番话来,他们哪有不明白李璟的意思,看来,这差的五十万石,最后还是要落在他们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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