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军每七天一次的军议会,准备的在登州城北军营中举行。城北的军营之中,有李璟的军议大厅,还有客厅和书房。议事结束之后,李璟回到书房,刚坐下,王重就在外面求见。
李璟在铁蛋子的服侍下换了身便服,铁蛋子又为李璟和王重都倒上了一杯果酒,然后便退了下去。王重等屋中只剩下了两个人之后,清了清嗓子,很直接道:“季玉你最近弄的这些玩意不是瞎搞吗?军队是用来打仗的,你现在弄了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入营,还一下子就纷纷担任各级的佐贰官。你知不知道,现在下面各营的弟兄们都快炒翻天了。”
“我怎么瞎搞了?”李璟微微笑着,并没有生气,“还有你说现在下面都快吵翻天了,是哪些人在吵,为什么吵,怎么他们不直接来我面前说呢?”
“总之,以文驭武,就这是瞎搞。”
李璟语气加重了几分,与王重对视着,“什么叫以文驭武?我的话难道说的不够清楚?各教导官只是负责协助各级主官,军事指挥权都还在各主官的手中。说白了,各教导只是我派下去的代价。只要各级主将身自便不怕影子歪,只要他们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而且有了教导官分担一些其它繁琐之事,他们应当感到高兴才对。”李璟清楚王重前来,肯定有很多军官在观望风头。
虽然王重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又娶了寡嫂,可谓亲上加亲。可越是如此,今天李璟越得把话说重,彻底打消那些观望之人的念头。
“告诉你,教导制度这件事情没有改变,各级军官同意也得派下去,不同意也得派下去。而且我话还说白一,这些教导就是我李璟派下去的代表,是我派下去的监军。以后哪个敢有半乱来,关健之时,监军有权临机处置。”
“打仗向来是将领们的事情,大家冲锋陷阵,都无二话。可现在,却派一群书生骑到头上,大家有些想不通。”王重今天进来说这番话,倒不是他不明白事理,而是他知道许多将领心中都想说这番话,却不敢说出来。他现在跑来说,李璟怎么斥责他都没有问题,也正好向全军表明了军使的态度。“下面的诸多兄弟们只是觉得军使越来越看重那些文人了,地盘是咱们将士们拿血拿命拼来的,现在这些文人寸功没有,就一下子几百人安插入镇东军中,许多弟兄们不服。”
“有什么服不服的?将士以服从为天职,有什么可不服的?你们难道现在连我的一个代表都容不下了,你们想做什么?想占山为王,还是想拥兵自重,我究竟还是不是镇东军使了?”
李璟的这番话说的又重又大声,书房的墙壁也挡不住,远远的传到外面。十几个将领都站在那里,竖着耳朵听着。听到李璟如此严厉的斥责王重,众人都有些面色难看。王重可是一厢之主,手下管着五千兵马,而且现在还代李璟镇守卑沙城,可谓是封疆大将。连他这个军使的义兄都被如此斥责,可见将军设立教导的决心之大了。
而且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哪个再敢反对,那可就真的是要被怀疑是否有自立之心了。
王重坐在那里,被李璟一顿狠狠斥责,等李璟说了半天,他连忙把桌上的递过去。小声道:“差不多就行啊,大家都听的差不多了。”
李璟笑了笑,这么久在一起,两人的默契还是不错的。这就是个双簧,为的就是表明李璟的态度。找其它将领出头,不太合适。正好王重的身份地位都够,而且两的关系更合适。
李璟说了半天,也感觉有些口干了,当下便端起果酒润了润嗓子。
“用一群文人当教导,真的有用吗?”王重有些疑惑的问道。最近他一直镇守在卑沙城,一月的时间也就回登州一两次。虽然他心里也有些怀疑这个文人当教导,但不管如何,对李璟的支持他还是无条件的。
“有没有用,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的出来的。但不管怎么说,镇东军不能和河北三镇等军队一样,咱们得打造成一支真正的新军。”李璟放下酒杯,目光炯炯有神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