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脑壳也是一片苍白,直到一名平民撞到他肩膀,撞了个踉跄后,他才回过神,喉结一滚,吞了口唾沫,然后撒腿就跑,就连菜篮子被撞丢了都不管了,只是扭过头看了眼,鸡蛋已经碎了一地。
他一股气撒丫子跑回旅馆,反手将大门给关上,气喘吁吁。
里头听到动静,正在柜台的妇女抬起头,疑惑道,“怎么了?北子?”
“妈,我…我爸呢?”陈北慌张问。
从里头厨房内走出个中年男人,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浓眉大眼,一口浓音,“小赤佬,浓在做干嘛?”
“打…打仗了!”
“什么打仗了?你是不是头发昏了?”妇女翻了个白眼。
陈北指着外面,声音都在哆嗦,他亲眼看着那十字架掉下来,把下面人砸出屎来,那种视觉冲击,让他这种顶多当过小混混的什么时候见过,吓得现在说话都不利索。
瞧陈北这样子不像是说谎,他父母脸上也是一慌。
非洲本来就不安全,很多国家经常发生大小不一的局部战争或者全面战争,但厄立特里亚相对应来说比较稳定,因为这里没有富足的石油资源,也没有稀土矿,那些流氓可看不上这里。
所以,就算其他地方打的支离破碎,这里也让陈北父母待了接近十五年。
“那…那怎么办?”陈母看向陈父问。
“把门关上,咋们不要出去,谁叫都不要应。”陈北抢着回答。
这是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了。
一家人只能找个稍微安全点的房间躲起来,瑟瑟发抖。
战争下的平民大多数就是这种状态…除了等死,就等待上帝的怜悯。
……
高军拿着望远镜在距离巴伦图五百米的地方看着战场走向,这距离,刚好是狙击手范围内,但要是厄立特里亚军方有狙击手,那活该自己倒霉。
“这打的像是一坨屎。”他只是看到费蒂斯的士兵子弹都修了地球,还有人听到枪声直接把武器给丢在地上,转身就跑了,抱着耳朵,尖叫着,还高抬腿,气的后面的费蒂斯直发抖,但更多是觉得丢脸!
后面可还有个亚裔,旁边可还有几十号桑迪集团来的雇佣兵,这帮大爷可肆无忌惮的笑着,仿佛在看个笑话。
费蒂斯就感觉老脸皮火辣辣的疼。
黑哥的随缘枪法,打的热闹,但伤亡就很扯淡了,到最后,费蒂斯终于忍不住了,对着身边雇佣兵头头很不满说,“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我的士兵死去吗?先生们?应该到你们表演的时候了。”
“如你所愿,酋长先生。”雇佣兵头头嘴角一扬,转身走两步,又回头,“对了,最好让他们先回来,要不然,我怕等会坦克开过去,他们会害怕的往我履带中钻,那我压死他们就不好了。”
“混蛋!”费蒂斯捏着拐杖愤怒不已,双眼都能喷出火了。
他的士兵没有经过训练,但不是傻子,对方把他们当成白痴了吗?
这种语调中很明显带着浓浓不屑。
该死的欧洲佬。
还有那应该下地狱的资本家!
让他们厄立特里亚人流血,又没有多少利益,但其实最该死的还是他自己,费蒂斯。
他的贪心,就是资本家的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