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看向红蓝交舞的蛊虫,心中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蓝魅红殇!
蓝色的蛊虫带着无尽的魅惑,红色的蛊虫不就代表着逝去的夏天?
夏天恐怕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夏天轻声道:“钩蛇的毒尾,在我身后的背包里。宝儿一直想要一件趁手的武器,那条蛇尾正好适合她,等她长大了就能用了。”
夏天挣扎道:“我没对宝儿下手,你相信吗?”
“我相信!”蓝漠影再次点头。
夏天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算是你的女人对吗?”
蓝漠影郑重道:“你是我的女人!”
夏天终于露出了笑意:“你也会给我扎一只那样的花环?”
“我会!”蓝漠影的声音里带起了沙哑。
“谢谢!”夏天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最后一代五毒教主在荒山当中与世长辞,她没能再建五毒教的神话,却死在了自己心爱男人的怀里。
她在生命最后一刻想到的不是五毒教的存亡,而是在述说她心中的“蓝魅红殇”。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我爸很久以前说的一句话:
江湖上的成成败败、是是非非,没人能说得清楚。
你要的是千古霸业还是悱恻缠绵,只有心中自知。
我爸当年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可我总觉得他和蓝漠影有些相似。
我还在看着蓝漠影出神的时候,豆驴轻轻碰了我两下:“走吧!给他们留点空间。”
我们三个默不作声地互相搀扶着从山坡上退了下来,把那里留给了蓝漠影。
我返回驻地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安然和洛芊芊,只对他们说了四个字:“夏天死了。”
洛芊芊呆立了半晌之后才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安然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坐在原处一直没有说话。
我轻轻关上房门,让豆驴把我扶到隔壁的屋里替我和叶寻处理伤口,自己悄悄运起了地听神通。
不是我的好奇心太重,而是我实在不放心安然那个家伙。
叶寻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放心,安然上次会把人领进来,是因为他的师门。现在师门不在了,安然不会再做傻事。”
我摇头道:“我不是担心安然会为师门寻仇,而是在担心洛芊芊。”
“你没发觉洛芊芊比起安然更在乎五毒教?安然最多只能算作五毒教的蛊师,洛芊芊却是五毒教徒。当一个人的信仰达到极致的时候,他们能忘记一切,心甘情愿地以身殉教。这才是宗教最为可怕的地方。”
豆驴的眼睛顿时一立:“你是怕洛芊芊撺掇安然找你们报仇是吧?我跟你说,你和叶寻对洛芊芊都已经够忍让了,她要是再来这么一出戏,你们不动手,我都得出手弄死她。”
我无可奈何地看向了豆驴:“要不是有安然,洛芊芊早就死了几回了。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的屁话。这话在古代有用,在现代没用。”
古代的女人只不过是男权社会的附属品,为忠孝仁义杀妻的事情不但不是罪过,还会受到大力的褒扬,甚至广为传颂,也没人会在乎杀妻证道的人心里究竟作何感想。
我和安然是兄弟,但是也没有非要让他抛弃洛芊芊的权力。这件事情,最后还得看安然的决定。
叶寻也沉声道:“安然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吧!但是,洛芊芊敢再对不起安然,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能看出叶寻的认真。他一认真起来,确实有几分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