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挣扎道:“王欢,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是你们在暗中动手杀人是不是?”
“住口!”张教授再也按不住怒火道,“你把嘴给闭好,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揍你!”
张亮讪讪住口,我才沉声说道:“他们的毒,我解不了。现在只能大量地喝水排毒。你们身上要是带着水,就赶快喝。”
考古队的人不会想到进入地宫会是这样的结果,身上带着的饮用水极为有限,就算全给一个人喝又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是有水可喝,至少也能让人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我转头对陆心遥说道:“先休息一会儿,看看他们还有多少人能走。”
考古队现在还剩下十多个人,如果他们都走不了,我们五个就算轮番去背,也不可能把人全都背到安全的地方。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原地等待。如果他们当中能有一半人凭着体质挺过高烧,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的话,我就只能放弃考古队。
陆心遥一开始还在我们身边来回踱步,没过一会儿的工夫,她就缓缓坐了下来,把头倚在一个女生的身上睡了过去。
我坐在距离陆心遥不远的地方,看见她睡着之后,我的眼皮也开始渐渐发沉,没过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自己仅仅打了个盹儿就猛地惊醒了过来。
我还没等看清眼前的情景,鼻子里就钻进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包括张亮在内的几个受伤的队员全都横尸在地,各个身上刀痕满布,每一具尸体上至少被人扎了十多刀。
剩下的队员全都脸色惨白地缩在墙角,离考古队最近的陆心遥也跟我一样,对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丝毫不知,脸上带着茫然地向我看了过来。
我伸手指向一个女生,沉声道:“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女生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睡着了,我刚醒过来就看见张亮死了。”
我转向另外一个人厉声问道:“你说,怎么回事儿?”
那人小声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是早就想弄死张亮吗?”
我倒背着双手走到尸体旁边:“他们每个人身上至少挨了十刀,你们也正好是十个人。你们每个人都对同伴下刀了对吧?”
先前那人大声道:“你别胡说八道!谁杀人了?”
我站起身走到张教授身边:“你们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下墓之前,我发给你们自卫的匕首。那些匕首,我全都做了手脚,只要沾血,刀锋就会变成蓝色,你们想擦都擦不掉。不信,你们可以把刀给拔出来看看。”
我在说话之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匕首,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拔刀。
张教授气得嘴唇发抖:“你……你们……他们都是你们的同学……”
张教授站起身来,指着那些人喊道:“你们竟然会杀人……你们……”
我趁着张教授不备,忽然猛一矮身,把人从地上背了起来,抗在肩上飞快地往墓道方向跑去:“快走!”
叶寻、随心、豆驴子飞步向我身边冲了过来,陆心遥却迟疑道:“可是他们……”
“走!”已经冲出五步的叶寻反身冲到了陆心遥身边,抓住对方一只手,扯着陆心遥跟我一起跑进了墓道。
陆心遥边跑边喊道:“王欢,你这是干什么?”
“考古队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快走!”我飞速奔跑之间,考古队的队员忽然出现在了墓道的前方。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像布片一样的衣袍从他们的脖子开始一直覆盖到了脚面,衣袍边缘离地半尺,随风而动,可我却偏偏看不见对方的脚尖。
几个考古队员面带冷笑地举起匕首,翻动眼珠向我看过来时,我从身上抽出马格南,单手举枪直奔对方冲了过去。
我在飞速冲进之间连连扣动扳机。枪口火蛇凶猛喷涌,正对我的那名队员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子弹生生撕碎,身上的布片漫天纷飞,只有悬在空中的人头向我呵呵冷笑着倒飞而去。
我仅仅愣了一下,就再次向前冲进。
我已经打空了枪里的子弹,跟在我身后的豆驴、随心、陆心遥同时快步抢进,三把手*枪同时怒吼之下,子弹化成的流光在墓道当中交相飞舞,连续不断地打向了那几个队员的黑袍。
浮在空中的人影就像是被刀撕碎的纸片,瞬时间舞遍长空,就好像是在墓道当中掀起了漫天的黑雪。悬在黑袍上的人头却在舞动的布片当中飞上半空,高低错落地上下浮动、冷笑连连。
“叶寻,打人头!”我回头招呼叶寻的当口,却看见他把弩箭对准了我的背心。我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