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柒凭着腰牌,在钱庄里取出两百两,兑换成银票和一些碎银子,然后她便沿路打听,先找到了衙门里头。
趁着夜色,她赶往衙门,往守门的衙差手里塞了两锭银子,让其带她去见牢头,然后声泪俱下的说道:“听闻我师兄杀了刘小姐,我伤心不已,却想知道他为何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为何枉顾师父的教导!我就想亲口听他一句解释,牢头大哥,你帮帮我,就让我见我师兄一面,我很快就出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牢头手里塞了一袋荷包,里面足足有五十两,牢头心思微动,又见顾子柒一个小姑娘,只是进去见她师兄一面,也不能带人越狱,于是点点头:“我是看你可怜,就让你进去见你师兄一面。而且我实话告诉你,你师兄杀的是刘府小姐,你见他这一面,便是最后一面了。”
顾子柒掩去心里涌动的思绪,面上充满感激:“多谢这位大哥,我只想要我师兄一个解释而已。”
送顾子柒进去之后,牢头回门外守着,他掂了掂手里的荷包,然后掏出一个白花花的银锭,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看着银锭上那一个明显的牙印,他露出了笑意。
顾子柒见到李春霆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囚服,发丝微微凌乱,面上也有些伤,显然是受过刑了。
她心疼不已,却知道时间不多,于是捡要紧的事问:“师兄,你可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春霆看了她一眼,道:“县官宣读了诉状,说刘小姐大婚之日,新郎与刘小姐发生争执,而后将其杀死逃匿。”
状纸上言辞凿凿,李春霆此时只捡了要紧的说,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此时背负污名,身在牢狱的人不是他。
“还有呢?”
顾子柒语气紧张,此时牢房昏暗,点着昏黄的烛火,晕染着毫无暖意的光。因李春霆是杀害刘小姐的重犯,所以被单独关在一处,他们这才有了私人的空间谈话。
李春霆似在回想,顾子柒心急如焚的等着他,好一会儿,他语气认真的说:“杀死刘小姐的凶器,是一根簪子。”
从牢房出来,顾子柒的神情有些恍惚,那牢头看着她走出去,只觉得她是被打击到了,看在那五十两银子的份上,牢头本想安慰她一下。
却没想到顾子柒又往他手中塞了一个荷包:“牢头大哥,这是五十两,我也没有别的要求,我师兄毕竟是将死之人,师兄妹一场,我想他在上刑场之前,过得好一些……”
说到此处,她又一副潸然泪下的模样,牢头虽然是个粗人,到底也懂得怜香惜玉,就算他不看着姑娘可怜,也要看在那五十两银子的份上。
于是一口答应下来:“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好好照拂你师兄的,让他在上刑场这段时间吃得好些。”
顾子柒这才稍微放心了,对牢头表示了感激,然后她离开县衙,准备想办法进入刘府调查。被牢头送到县衙门口,却见门前一尊石狮子边上停着一
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