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手顿了一下,笑道:“太后眼下还是好好顾虑自个儿身体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分操心,也不见得是好事。”
太后摆摆手,让嬷嬷停下手,看了她一眼,道:“蓝衣,你该知道的……那孩子的命数,早已经定了,我不过是想在临终前,了了当初他母亲拜托我的事。”
蓝衣面露难色:“可是太后也该知道,稍微有点背景的家族,哪个愿意把自己家的姑娘嫁给一个活不过二十五岁的王爷。”
她这话刚落,便见太后沉了脸色,蓝衣忙跪下:“太后恕罪,蓝衣多嘴了。”
“蓝衣,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做事,岂能和那些嘴碎的奴才一个样!”太后似是真的发了怒,蓝衣有苦说不出,她在太后身边服侍,已有些年头了,自诩没有人比她更能了解太后的心意,可如今牵扯到寿王的事情,蓝衣有些不确定了。
看太后如今对寿王的态度,已经远超出蓝衣的预想。
没再多想,蓝衣继续诚恳的请罪:“奴才失了分寸,实在不该,辜负了太后的期望,奴才自愿请罪。”
太后淡淡瞥了她一眼:“罢了,蓝衣,你要知道,哀家不是想要治你的罪,只是要你记着个教训,可明白了?”
蓝衣低低回道:“奴才明白了。”
李春霆和小林子回到长生殿,梅姑已派人在外面候着了,正是榄菊。
她这次倒没有打扮得花里胡哨,淡了些脂粉味,只是在见到李春霆的时候,难掩激动之心,声音自然就变得娇滴滴了:“王爷,你可回来了。”
小林子见到榄菊,可是吓了一跳,他忍不住打量李春霆的脸色,暮色已深,李春霆身姿又过于挺拔,小林子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榄菊此时出现在门外,若是梅姑授意,那梅姑大抵是想帮榄菊一把,让榄菊得到李春霆的欢心。而小林子经过这么些天和顾子柒的相处,已经把顾子柒当成了和织花一般的好人,他自己又不喜榄菊,所以此时只希望李春霆不要被榄菊给勾了去。
殊不知李春霆根本认不出榄菊来,上次他还没有看清榄菊的脸,便被她身上的脂粉味给熏着了,距离也保持在五步之外,很快将人赶出去,便没有留意榄菊的长相。
如今榄菊娇滴滴的唤他,李春霆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视若无睹的走过去了。
榄菊不甘心,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李春霆头也不回的吩咐:“你们自行下去歇息吧。”小林子应了句“是”,并且暗暗提醒榄菊也该下去了,榄菊白了他一眼,那样子仿佛在说:王爷是让你下去可不是让我下去。
小林子无奈摇了摇头,榄菊此人的性格,实在讨厌,他若再多说一句,恐怕榄菊就会认为他在挑衅她,日后便会想方设法的给人下绊子。
李春霆记挂着院子里的那盘棋,快步走到石桌旁一看,上面空空如也,想是顾子柒将棋局收起来了。他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原先棋局的模样
,一边往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