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两根肋骨之间有一道伤口,里面夹着一颗灰色的铅弹,弹头已经被压扁了,但弹尾不是圆的,而是带有一个凹洞,形状很是奇怪。
看到那颗铅弹,几个亲兵纷纷松了一口气,又急忙把薛东亭抬起来,往城楼下跑去。
铅弹没打进肺腑,薛大人只是伤了而已,只要及时挖出来,应该没啥大问题。
城墙上的守军被吓得脸色发白,刚才那一波子弹,明明是从两百步之外打过来的,却一下放倒了十二个人,其中有炮手,还有几个正在城头指挥的军官。
那些枪不光打得远,还打得贼准。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竟然能破双层盔甲。
薛大人一副铁甲在外,里面还有一副棉甲,全都被打穿了。
没双层盔甲那些人,更是一枪必倒,运气好的没被集中要害,还能捡一条命,运气不好的被直接贯人要害,一命呜呼。
“开炮,快开炮,别让那些攻城塔靠近。”
城墙上,石得开伏低身体,冲着一群炮兵大声喊道。
那些炮兵这才一股脑点燃五门佛朗机炮的引火药。
轰隆隆的炮声中,五发炮弹呼啸而去,有的径直砸入关帝军阵中,有的砸在盾车或者攻城塔的挡板上,轰得砰砰作响,木屑横飞。
这五门炮的炮管长不过三尺五寸而已,口径也小于五尺,勉强能打两百步距离,但炮弹威力有限,对盾车和攻城塔一顿猛轰,也没打烂任何一架盾车。
这时,几座攻城塔上又响起了枪声,刚刚还在放炮的十几个炮手,大部分都倒了下去。
没中枪那些急忙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石得开一直伏低身子,所以躲过了一劫。
但,那些炮手死伤惨重,五门佛朗机炮基本上废了。
关帝军们继续顶着盾车,在时不时从天而降的砖头雨中继续前进,那二十支线膛枪也在不断收割守军的炮手。
抵达一百步时,城头响起了寥寥几道炮声,对关帝军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
没多久,关帝军逼近城下,将云梯架在护城河的上方,上面铺木板,让其他人冲过护城河,并架起了云梯。
很多守军已经趁乱跑了,仍留在城头的守军不足五百人,基本都是薛东亭和石得开的亲兵,还有几家乡绅的护院乡勇。
慑于关帝军那二十支线膛枪的威力,这些人不敢露头,只躲在残缺不全的女墙后面,盲目地往外扔礌石。
与此同时,岢岚城的西门忽然被人推开,吊桥忽然缓缓放下。
“诸位将军,俺们愿意投效秦大人,为秦大人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城头上,一群守军冲着城外那一百个关帝军拱手喊道。
城外的关帝军振奋不已,急忙派人去南门向罗大牛和刘有柱报告,并派出两骑入城探查,以防有诈。
入城的两骑往四周仔细看了片刻,然后朝城外打了个手势。
城外的一百级立即打马前来,呼啸入城,并接管了城西的防守。
关帝军开始攀登南面城墙的时候,罗大牛和刘有柱接到了北门投降的消息。
两人商量几句,便由刘有柱率领一千人马从西门入城,占据东西北,并从背后袭击南门的守军。
罗大牛则继续攻打南门,牵制城内的守军,为刘有柱争取时间。
约小半个时辰后,岢岚州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