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读书的,都是腐儒!”岳灵珊插口道。
“我我我……”林平之脸涨得通红,张口结舌,却不知如何言语。
“嗨!”林夫人一摆手,“儒家的学问尚未尽学,怎有心思学那仙释的学问?”
“嗯!”唐惟一点头,“公子,论语中,三思而后行,该如何解?”
“咳咳!”林夫人自是放下心来,三思而后行太简单了,自相信儿子能答出来。
“自然是,做事之前,要多思虑了!”林平之道。
“那你认为这句话对么?”唐惟一道。
“夫子的话,怎会不对?”林平之道。
“师妹,你觉得呢?”唐惟一望向小师妹,问道。
“自然是不对了,做事之前,想那么多干什么?止想两遍便罢!”岳灵珊道。
“这……”林平之脸红红的,“恐怕不对吧?夫子的话,怎会有错?”
“咳咳!”林夫人在桌下踢儿子一脚,瞪他一眼。
“嗯……”林平之垂头,“想是夫子也并非没有错处的,还是姑娘说得对!”
“是呀是呀,夫子说的话,也并非都是对的!”林夫人说道。
“师兄,三思而后行,好像是出自论语公冶长篇吧?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岳灵珊道。
“……”林夫人怒瞪唐惟一,这混账似挖了个坑,等着我儿跳进去呢?
“妈妈,咱们……”林平之自先怯了,便欲逃走。
“夫子一生惟慎而已,想那再之意,便应是再三的意思吧,应是六思而后行!”林夫人按住儿子,怒瞪唐惟一。
“戒惧慎独,是人自身修养的,是知的功夫,于那行的功夫,自本为一体,事上慎,却自成事之道,却不可过,过犹不及,想得太多,却把实事误了!”唐惟一道。
“你是夫子么?你怎知夫子是那个意思?”林夫人怒视唐惟一,语气嗔怒。
“便是学术流派罢了,自便格物致知,行事之术,心里自先已有个底,多想亦是无益!偏自引出恶意,事便废了!”唐惟一道。
“你说是便是么?”林夫人怒道。
“不是学术交流么?怎吵起架来了?”岳灵珊道。
“此务学谨慎之功……”林夫人复又笑吟吟换张面孔,引那使女过来,掀开食盒,“此是家常糕点,与贤兄妹尝尝!”言语间,已将一碟碟精致糕点置在桌上。
“唔!不错!好吃!”唐惟一捏起一块精致糕点,一口吃了,由衷赞道。
“真好吃么?”岳灵珊亦捏了块,却并未吃,止盯着师兄。
“姑娘为何不吃?”林夫人诧异。
“爹爹说,出门在外要多生个心眼,先让师兄吃了,无事我再吃!”岳灵珊道。
“你……”林平之怒极,猛站起身来,身子兀自颤抖不止,“妈妈,何苦着人如此羞辱?咱们回去吧!”
“哼!”林夫人亦站起身来,在儿子肩上一拍,“坐下,这怎是羞辱?咱们与姑娘止见两面,若姑娘尽信咱们,却是个傻的!”
“却自无言矣!”唐惟一叹一声,瞅瞅师妹,“自幼便是我带大的,亦未见有什么值得这般追捧的!”
“师兄,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岳灵珊怒视师兄,道。
“好好好,我师妹自是最好的姑娘!”唐惟一立时便降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林夫人复坐下来,笑眯眯道。
“华山岳灵珊!”岳灵珊亦是恼了,直言道。
“岳灵珊?”林夫人一惊,面色变化一番,“告辞!”扯着儿子起身便走。
“你怎把真实名姓告知她了?”唐惟一望向小师妹,无奈道。
“讨厌她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你放心,爹爹那里我去说,绝不让他责怪你!”岳灵珊不满道。
“算了!”唐惟一一摆手,“自来便是我给小师妹背锅,这次自也用不着你!”
“谢谢师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岳灵珊笑眯了眼,“咱们去玩儿吧,逛一逛福州城,顺便寻一寻那余沧海,让他滚回青城山,咱们便去衡阳找爹爹去!”
“行,都依你!”唐惟一叹道。
兄妹二人吃罢早饭,便一同出了客栈,自在城中游逛,转了一上午,零嘴儿吃了不少,却未发现余沧海踪迹,又因身份已为福威镖局知悉,无须再隐瞒,便去了福州城的汇通商行据点打探消息,方知余沧海尚未至福州城,止六个青城弟子先自到了,今日一早,其中四个弟子匆匆自南门出城而去。
“那四人应是青城四秀,想是去找余人彦和贾人达了!”二人出了商会据点,唐惟一道。
“那余沧海做事怎如此拖沓?找人麻烦也要这么麻烦,咱们先去城外抓青城四秀去!”岳灵珊郁闷道。
“毕竟也是名门正派,行事之前,必要先寻个由头!”唐惟一道。
“他儿子那般行事,料也知晓那余沧海是什么成色!”岳灵珊不屑道。
“好了好了,咱们先出城,捉那青城四秀去!”唐惟一道。
兄妹二人一道自南门出了城,去寻那青城四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