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反问,韩绛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韩侂胄又加了一句:“这事说的再严重一点,若真有人不择手段,那么也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怕是家破人亡的事。”
韩绛不由的接了一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个词用的不错。”
韩绛站了起来:“我去听戏,顺便会一会陆远伯,不过,我不认识他。”
“韩嗣认识。”
正准备走的韩绛又停下了:“爹爹,我问一句闲话。”
“你问。”
韩绛问道:“爹爹,我下请柬到钱府,我原本想着连同仆人能来三十人就差不多了,所以安排也是订的一个小院。可现在,钱府呼朋唤友,连同仆人差不多三百人。我不太懂这其中的规矩,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韩绛没有名单,虽然韩侂胄也没有,可韩侂胄却有派人暗中打听。
听到韩绛这么一问,韩侂胄说道:“这事分两说。”
“请爹爹指点。”
“恩。”韩侂胄点了点头:“若是市井泼皮请客,带了许多人混吃混喝,那摆明了是欺负请客的人。”
“恩,恩,理解。”韩绛心说,这就是和自己前世一下,自己请一个朋友,结果这朋友带了一大票人过来蹭饭,这朋友绝对不能再交了。
韩侂胄继续说道:“但钱府不同,他再邀请的人。爹爹这么给你形容一下,咱家小库你进去过,这次被钱府邀请同往的人,不说周相公身为左相,就是马一角这老东西,虽然与咱家不和,,可一百年、两百年后,比不了吴道子,也不输阎立本。”
韩绛猛点头,他懂,能和吴道子比的人,有资格比都是巨牛。
看韩绛听懂了,韩侂胄这才下了结论:“所以说,钱府能让这些人来,是给咱家脸面。所以,钱不是问题,今天断然不能怠慢的客人。”
“明白。爹爹,儿告退。”
韩侂胄摆了摆手,示意韩绛可以离开。
没错,看来几千年的礼数传承差不了,随客也要看来的是谁,蹭吃的都是让人讨厌的,但若是当世大贤、名流,这便是给主人面子。
韩绛又第三次派人往丰乐楼去,今的宴,要好好办。
丰乐楼,不是一座楼,是一大片连在一起的建筑群。
楼,只是一个称呼。
丰乐楼或许算不上临安府最大的楼,可比起当年汴梁的樊楼却是规模更大,和樊楼一样,官办酒库管理下的酒楼,陪酒是专业的。
陪酒,在丰乐楼免费。
不过老话说的好,天底下那里会有免费的午餐,陪酒的级别依照酒客点的酒菜来订,或只吃一碗面,抱歉,出门左转,五里外看看有没有地摊。
韩绛包场,包下的并不是全部的丰乐楼,只是丰乐楼最大的独立院落。
丰乐楼是专业的,有一处二楼,可以将照着院内的整面墙都拆掉,将整个二楼让整个院内其余屋内的人看到这二楼内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