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齐声高呼:“韩家一体,枯荣共存。”
接下来的,韩绛作为少君、韩同卿作为主人,要给所有的仆人倒一杯酒,端一碗饭。
韩绛心中,那怕这只是形式上的。
可这样的行为,却让韩府有着超人的凝聚力。
韩绛同时也发现,在场的仆婢都只有长仆,就是那种祖祖辈辈在韩府的,新入府不足五年的一个也没有,短工更不可能。
那么这一切便不是形式了。
足以证明,韩府的家风就是当这些祖祖辈辈在韩府的仆婢全当成了家人。
这了表明,为什么史达祖在执行发年礼这事上作的有条有理,分寸掌握的极好。也就是说,虽然之前没有年礼这一项,但却有类似的。
豪族,不亲自经历,还真不知道如此不寻常。
站在韩绛背后的,来自钱府的丹霞眼睛已经花了,韩侂胄对仆从施礼之事,在临安府豪门当中不算是秘密,韩家很护短,对高仆非常好这些都是事实。
丹霞眼睛花是因为,桌上全是她没见过的,没吃过的菜。
丹霞只是一个婢,钱歆瑶嫁到谁家她便要跟到那里,不过此时,她的小脑袋里开始有期待,自家姑娘嫁到韩府或许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有口福。
韩绛回头看了一眼丹霞,低声说道:“厨房里备有三份,你去给影和彩送去,有一份是你的,吃完了再回来,记得擦嘴。”
丹霞一喜,施礼后小跑着就去了。
把丹霞打发走,韩绛走到了韩侂胄身旁:“爹爹。”韩绛说话间给韩侂胄把酒倒上,韩侂胄没碰酒杯,声音很小:“今天封府,外面的消息也传不回来,就眼下看,钱府还是支持你的,但俟哥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是没回来。爹爹,宫里会出事?”
韩侂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是会出事,而是一定出事。只是不知道事大事小,但无论如何,那怕半个临安城的官在背后骂咱们,钱府不骂便是好事。你记住,咱们不需要得到所有人认可,少数人便好。”
“是,儿谨记。”
两人正说着,韩嗣过来:“主君、少君,俟哥儿回来了,今个宫里出了大乱子。”
韩侂胄只是摆了摆手:“宴会照旧,让俟哥儿更衣,赶紧过来。什么也不许说。”
“是。”
吩咐之后,韩侂胄对韩绛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已经发生过了,想知道细节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等会,只问今天的戏演的好不好,其余……不问。”
“明白。”韩绛懂,等会万一韩俟乱说什么,自己也要在旁制止。
韩俟回来,家里人算是齐了。
韩绛迎了上去:“俟哥儿,我让你备的小戏,那些人怎么样了?”
韩俟愣了一下,在宫里戏唱到后半段他就急着想回来。因为宫里确实出事了,可韩绛竟然只问小戏。
这时,韩同卿在旁也喊了一句:“俟哥儿,你说你能办好,戏呢?”
得了,既然说戏就戏吧。
韩俟转身折回去了,有两台小戏是他亲自关注的。
原本计划是今晚上演白蛇传,人到宫里演,晚上也没有力气再演第二场,所以临时更换,韩俟找了一些人顶上。
此时的大宋,小唱是宴会之中最招人喜欢的,然后是杂耍。
白蛇传此时被列为杂剧。
若不是故事情节好,表演的人实力强,在地位上杂剧是排在小唱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