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浩施礼上前。
王希吕摆了摆手:“不问了,老夫信你。”
王希吕也有学生在秀州,一些事情串在一起他还是能看清楚的。
既然不问,那也要有一个态度。
可王希吕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只是安静的坐着。
韩绛也不说话,同样那么呆坐着。
王希吕与韩绛倒是坐的住,另两人一个座不住,一个站不住了。
不是累,是急。
辛弃疾空有一腔热血报国无门,韩侂胄在朝堂上恶名昭昭,辛弃疾不在乎,他只要一个能够发挥自己能力的空间,他要为大宋收复失地。
此时,王希吕不表态,韩绛也不再开口邀请,他有点急。
比这三人更急的是钱浩。
虽然是旁支子弟,若非学识过人也不可能这次被挑中跟着韩绛出来。
钱浩对这王希吕与辛弃疾也是相当的仰慕,他是真心希望这两位能出山的。
足足一刻钟过去了,韩绛摸了摸手边的水杯,茶已经凉透。
韩绛站了起来:“晚辈告辞。”
钱浩想说什么韩绛却伸手一拦,示意钱浩不要说话。
辛弃疾站了起来:“古有三顾茅庐,难道建安伯也要效仿?”
韩绛微微一笑:“古有三顾茅庐,也有三请诸葛。鬼谋不死、卧龙不出。也别把诸葛村夫和满嘴仁义的刘大耳朵太当回事,其余……也就那样了。告辞。”
韩绛这番话,钱浩的脸色极差。
这等同于韩绛不会再回头,也不会再请这两位出山了。
王希吕这时开口:“年轻……”
没等他说下去韩绛已经起身离开,连听都没兴趣听了。
“少,少君……”钱浩是真急了。
韩绛这才停下脚步:“十日,十日内平江府。”这是韩绛给钱浩的一份面子。
“太狂!”王希吕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就算他爹韩节夫在这里,也不敢如此落老夫的面子。”
刚才韩绛在,辛弃疾有话没说出口。现在只有他们二人,辛弃疾直接就没给好听的:“仲行兄,还要什么面子。当年韩节夫年龄不过三十岁,武勋转文职才不到半年,在朝堂上并没有什么根基,却仅用半用就将你罢官为民。”
王希吕给骂愣了。
辛弃疾又说道:“韩绛他特意绕道来秀州,刚下船就来拜访你我。你出难题,他破解的如此精妙。秀州大仓案结束,又立即前来将所有细节当面告之你我,你还想怎么样。罢了,罢了。”
辛弃疾骂完,看王希吕发呆没有反应,想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眼见韩绛就要走远,辛弃疾一甩袖子追了出去。
王希吕彻底懵圈了,他只是想再摆个架子,要的并不多。
或是钱家一封书信让他有个面子,有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