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看了一眼翟简。
翟简回答:“镇安候旧部,但不是背宋之人,若能救下他一家老小,此人却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汉子,这是欠了你一条命的情份,他会作出选择的。”
韩绛问了一句:“这叛逃,合适吗?”
王希吕说道:“不合适,但为大义,这小节不重要了。若被人发现,此案我顶罪便是,我是文官不至于丢命,最多丢官便是。再说了,被人发现,只能说失职,想必耽罗岛的事情不会暴露。若暴露,那邓阿布叛逃成为海匪便小到不能再小。”
王希吕说的明白,就韩绛你干的这些事。
随便一件翻开了,都比一个邓阿布叛逃当了海匪要重十倍、百倍。
韩绛哈哈一笑:“古话说的好,虱多不痒。”
王希吕倒说的直白:“一刀也是死,十刀还能死十次?但……”王希吕一个但字,让所有都在笑的人瞬间闭上了嘴,这也包括韩绛。
这么严肃的语气,也确实让人紧张。
王希吕叹了一口气:“这次,怕是要辜负幼安了。”
坐在一旁的辛弃疾只是淡然一笑。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朝中容不下他,从二十年前他就知道。
韩绛起身去把门关上后转回身说道:“这个,我想我们需要研究一下,宛城如何到手,而又不归朝廷的问题了。朝廷若给了幼安先生安抚使一职,那宛城就献给朝廷,若不给,那宛城幼安先生便任转运使,宛城与朝廷无关。”
魏恭瞬间眼睛都瞪圆了。
他听到什么了?
这半个月来,韩绛把整个淮南东路都翻了个过,一切根源直指有自立伪吴、或是叫伪楚的王刻惪。
可现在,韩绛却干的是同样的事情。
甚至于,更过份。
突然,翟简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实木桌子硬生生的被他拍出一道裂缝来。
魏恭心说,果真,陆远伯眼睛是揉不进沙子的。
这事,陆远伯翟简断然不能忍。
却听翟简说道:“说好的,我带人打宛城,这算什么事。没老子的什么事了吗?”
韩绛裂开嘴呵呵一笑:“老翟,我估计杨倓进提刑没问题,转运使若不是朝廷另派一人,便是你的,淮南东路转运使不香吗?你派人绑架李幸,又搞镇安侯府,不就是图一个高职,武转文,你还是作梦都笑出来?”
“不香,我要辞官回家。然后打宛城。”
辛弃疾是文人吗?
这个还真不好界定。
辛弃疾身高接近两米,脱了衣服可以直接演终结者不需要帖肌肉,翟简一巴掌只是把实木桌子拍裂了。
辛弃疾一巴掌拍下去,同款木桌散了。
翟简知道自已打不过辛弃疾,可也不虚:“我可以借枣阳、襄阳之军力。”
辛弃疾看了一眼韩绛,他知道韩绛可以借吴家之力组织宛城一带绿林的力量,没等韩绛说话,翟简一指韩绛:“小老弟,作人要公道。”
“好吧,我什么也不说。”
韩绛真的不能说什么,这事要公平,翟简连伯爵都不要了,官职也不要了,自愿去当一个强盗头子,韩绛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