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见礼之后,连客气话都没有。
到了韩侂胄书房后,赵汝愚的长随知趣的退了出去。不用吩咐,韩安也叫韩家的仆婢退离。
就这样,两人谁也没开口。
韩侂胄坐在那里泡茶,韩侂胄泡的这个茶连宫里都没有,是唐初人工种植在一片山岭中的,因为地势很险所以人烟稀少,最粗的树已经达到四尺直径。
赵汝愚品了一口茶,也忍不住点头称赞:“好茶。”
“吾儿好茶。”
赵汝愚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黄绢,轻轻的放在了韩侂胄面前。
韩侂胄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
猜也能猜到。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在赵汝愚手中。
韩侂胄打开确认了,就是太上皇当时想立赵抦为太子的亲笔,姑且可以称为诏书。
赵汝愚说道:“非是兄有意瞒着你,我身为宗室一员,又是朝中重臣,有些事情身不由已,但事到临头兄还是想听一听弟的意见,眼下时局想必弟也能看清。”
赵汝愚说自已是宗室一员,这话没说大。
他是赵光义八世孙,而且祖辈也都是有身份的亲王。更何况现在他是正二品大员,在朝中也相当有势力。
不过,韩侂胄却听的出来,赵汝愚语气很软,但态度却很强硬。
这是在自已面前摆身份呢。
韩侂胄心说:既然你想玩,那本公就陪你玩到底。
这场游戏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活着的人也只会有一个,一山难容二虎。
韩侂胄又给赵汝愚倒上了茶:“兄应该明白,弟虽然从来没有表露过什么,但我家姑娘一定要是大娘娘。”
只有赵扩登基,韩家的韩青衣才能成为皇后。
“朝中,他们有所选择。”
韩侂胄心中冷笑,可脸上却不动声色:“不惜代价。”
赵汝愚差一点笑出来,强忍着激动压住情绪:“弟真的不惜代价?”
“恩。”韩侂胄点了点头。
赵汝愚这才开条件:“我助弟进一步,弟退三步让兄在宗室与朝堂上好作人。”
“兄请讲。”
“韩家出一个大娘娘,弟进郡王爵。但弟的官职不能再进,若给了绛哥儿进半阶。而后,三个月内,弟与绛哥儿以公务离开临安三个月,只当是去游山玩水也罢。”
韩侂胄心说,终于图穷匕见了。
赵汝愚看韩侂胄默认,便继续说道:“太上皇驾崩,总要有人去金国报此事,不如弟前往?”
“好。”韩侂胄脸上出现一丝不快。
这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
赵汝愚一边说让自已去游山玩水,可实际上却给了自已一个麻烦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