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史弥远心中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若按韩绛这样操作,那么咬死就是:自已妻妹的远方表妹来到了临安,其余的便不是大事,最大就是有人弹劾官家在国丧期间没守规矩。
虽然这事也不算小,但比起之前至少不会死人。
就算是把杨莲枝与自已找来的那个与自已夫人身形象的杖毙,只要能保住自已史弥远不在乎。
韩绛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事,有人怕是不想我们活,史知事是置身世外,或是参与其中,我也不急,这几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便好。这事不能勉强,勉强了若是力不从心是会出乱子的。”
史弥远这次没急着点头。
若是韩侂胄在这里说韩绛刚才说的话,史弥远已经跪下磕头了。
韩绛也不介意,只说道:“这几日,我们韩家自然要全力把李节度使从大理寺的大牢之中救出来,一句话,先翻案。”
韩家!
这个词让史弥远心跳不由的快了一些。
韩绛代表的是韩家,韩家的力量动起来是相当的惊人的。
史弥远这时问了一句:“建安伯,下官问一句。那人当如何?”
韩绛知道史弥远说的是朱熹。
当下,韩绛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狗急了还跳墙呢,自然不能逼的太狠。翻案就是一种态度,接下来谁敢生死斗,坐下来谈一谈,相互退一步便是了。”
“敢问建安伯,如何退?”
“咱也不说是这案子如何,保李节度使入职权知临安府便好。至于那人,致仕吧,离开临安回老家便是了。或是史知事还有何高招?”
史弥远赶紧回话:“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在想,这翻案的机率有多大?”
韩绛站了起来:“最后一句话,三百万两制银案,事实上先帝修陵之用,这案子我韩家早就在查了,史知事可敢查到底?”
史弥远瞬间就懂了,这案子谁敢查到底。
韩家都不敢,赵汝愚更不敢,朱熹算那根葱,被贬官两次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史弥远马上表示:“下官一切依建安伯所指。”
“不是我,是李节度使。这是你的机会,自已把握吧,告辞。”
“是,是。”史弥远赶紧快走几步替韩绛挑起门帘。
韩绛只是摆了摆手。
身份高下已分,史弥远在韩绛眼中连狗都不如。
韩绛回到韩府,刚在书房坐下史达祖就进来了。
“少君,如何?”
“那史弥远在我眼中连狗都不如,不过事情却是办好了,宫里的事和达祖的推断差不多,史弥远听到李潽,倒是很急着跳出来。”
史达祖笑了笑:“少君,这事若不是需要一个站出来顶枪抗雷的,我也不好让少君亲自到史弥远府里去。”
韩绛摆了摆手:“达祖兄想多了,我就是抱怨几句,讨厌这个史弥远罢了。”
史达祖没接这话,只说道:“史弥远的爹刚刚过世,史浩致仕之后进太师位,不管怎么说也给史弥远在大宋朝堂上留下了不少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