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看上这个下人了吗?”
面对芈武纵的咄咄逼人的声势,芈雪赋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若是换了从前,生性冷漠无情的她,可能长袖一甩,直接掉头就走了。更有甚者,她压根就不会前来为夏归求情,任由这个家仆被芈武纵活活打死。
但今天,她却破天荒地出现了这座府邸,为一个下人辩解。
这,就是最大的答案。
芈雪赋沉默了,紫萝却用薄怒的声音回道:“武纵少爷,小姐也许会欣赏他的坚韧和不屈,但尊卑有别,小姐绝不会看上一个下人!”
“是这样吗,雪赋妹妹?”芈武纵问道。
芈雪赋微微侧头,冷冷地看了芈武纵一眼,“这种问题,令你感到很有趣?”
“当然有趣!哈哈哈哈……”芈武纵放肆地笑了起来。
面对芈武纵狂妄的笑声,芈雪赋并不打算做任何解释,这白痴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芈武纵虽然笑得张狂,内心深处却是一点点阴沉了下去。
雪赋没有正面回答,就是对阿龟最大的声援!
此刻跪坐在地上的夏归,也是感受到了芈雪赋对自己的支持。他身为一介家仆,芈雪赋是尊贵的小姐,两人身份尊卑差别巨大的条件下,她能挺身而出,便是极大的恩赐。更何况,自己其实就是误入了那片水域的奴隶啊……
如果她真有半分杀人之心,自己也活不到今天。
夏归心中感激,不愿意芈雪赋再被为难,于是道:“武纵少爷,紫萝姑娘说得对,希望武纵少爷不要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了。我既然犯了错,就交由姜大人处置,我相信姜大人会给出公平的处罚。”
“狗奴才,还敢妄想寻求姜大人的庇护!我告诉你,除非雪赋小姐愿意收留你,不然你走不出这扇大门!”芈武纵恶狠狠地说道。
一瞬间,这议事厅的温度又点燃到了最高。
“我……”
芈雪赋脸上神情微微一动,正要说话,夏归却忽然站了起来,异常坚决地挡在芈雪赋身前。
这个小姑娘已经帮了很多忙,不应该让她为难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自己吧。
“好啊,我也没打算出去。”夏归望着芈武纵,沉声道,“你想怎样,说吧。”
夏归早已考虑过了,最差的结果,就是两人厮杀起来。
这芈武纵是潺溪境的高手,自己只是成脉境第四阶,但如果使出所有底牌,或许能拼个两败俱伤,乘着这个机会自己也许可以逃出去,然后一口气冲到山庄边缘,硬生生地闯出去。
当然,这可能是个九死一生的结果,山庄所有人都可能来捉拿自己,但……夏归也考虑不到这么远的事了。
像是感受到了夏归身上的杀气,芈武纵不屑一顾地冷笑道:“狗奴才,你冒犯了我和雪赋小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数道目光都集中在了芈武纵的脸上,静候他说出这两条路。
芈武纵不怀好意地笑道:“这第一条路嘛,就是进入我府中,当我的贴身奴隶,给我端茶送水,洗脚试毒。你只要乖乖地听我差遣,我也不会过分为难你……”
只要这小子一直守在自己身边,芈武纵就能掌控全局。
他可以差遣这小子弯腰跪下为自己洗脚倒水,为自己躬身做马凳,如果芈雪赋碰巧看到了这小子卑躬屈膝的样子,定然会对这个卑贱的奴隶嫌弃至极,久而久之那点好感便会荡然无存。说不定还会欣赏自己的尊贵和霸气,在极致的反差对比中,慢慢喜欢上自己。
而自己呢,却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折磨这小奴才,最后随便找个理由杀了他。
自己是潺溪境的强者,在自己的府邸里杀一个成脉境的小奴仆,实在是易如反掌。
夏归抬头,从芈武纵嘴角那逐渐扩散的笑容里,看到了满满的恶意,这种笑容,让他联想起了九号。
夏归冷冷地问道:“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嘛,要刺激一点。”
芈武纵抬起目光,直视夏归,“再过几天,就是老祖母寿辰,我想准备一台的角斗赛,呈现给老祖母和家族的各位叔伯。当然,一台角斗赛到底精不精彩,主要取决于参赛角斗士的修为能力,恰好你这狗奴才是金色脉线,拥有足够的潜力。我相信,各位叔伯和老祖母,都想看看金色脉线的角斗者,能打到角斗赛的第几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作为角斗士参与到角斗赛中,那么便可以视为将功补过。”
芈武纵说完,淡淡地一笑,望着夏归。
这个方案二,对芈武纵来说也非常有利。
不仅可以利用金色脉线做噱头,提高角斗赛的可看性,还能顺便利用别的角斗士干掉夏归,这也是一条必死无疑之路。
听到这个方案,紫萝面色一变,作为生活在山庄里多年的小丫鬟,她可是见过不少角斗场的腥风血雨,这绝对是一个极其阴毒的方案。
角斗场里为了自由和活命的角斗士不计其数,这群人为了活下去什么生死相搏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在山庄里干活,已经算是非常的安逸了。
“享受”惯了安逸生活的夏归,根本不能适应角斗场里你死我活的残酷搏杀。
“别选这个……”紫萝慌忙摇了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