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舞魅惊诧了:“我?如何不是你来做……”
光气蕴蒸,浮华掠影,妖众们转眼间便去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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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骏马奋着矫健的四蹄呼哧哧踏入已然一片狼藉的撷芬庄院之时,唯见破晓微光从东方蒙蒙映入,一地碎砖瓦砾,燃烧未尽的屋脊凫起了缕缕青烟,空气中漂浮着焦糊和血腥的气味,却是再也不见一个妖魔的身影。
“走的好快!竟然不敢与我们老族一战!”那上身赤膊的雄壮大汉策马打了个转,没好气的叫了一声。
骑士们纷纷驻马观望,那胖妇人却翻身下马,一收手中弯刀,只在遍地瓦砾中检视,偶尔翻出几块血淋淋的碎肉,便皱着眉头丢开,口中自言自语:“海魔族的前哨完了,想不到百年下来,这一夜便已覆灭。”
“古怪!怎么突然间,妖山族竟用了这般大阵仗动手?”雄壮大汉也跃下马来,走到那胖妇人身边,“阿姊,要不要发族讯?就说妖山族已经开动了?”
胖妇人点点头:“尽快发讯……阿善,你亲自走一趟,告诉长老,妖山族打破了两族对峙的衡平,这说明,妖山族要大出天下了,警兆已生,全员待敌!”
雄壮大汉右手握拳,贴在左胸心口,应道:“阿善遵令!”一众骑士哟嗬嗬一阵呼喝,纷纷勒马举臂喊道:“老族将战!老族能战!”
胖妇人忽然手一止,骑士们浩然的呼喊为之稍顿,胖妇人一双眯缝的小眼光芒一闪,紧盯着后进院中一方碧绿的池水,那雄壮大汉阿善似乎亦有所觉,一脸精悍的戾色,手从腰间一抹,那柄长索又现在手中。
胖妇人摇摇头,阻止阿善欲待抛索欲出的动作,同时白胖浑圆的五根短指遥遥对那池水一抓,一缕缕白气从五指间现出,碧绿荡漾的池水发出喀喇喇的声响,池面转眼间便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随着冰花越结越广,冰层也越来越厚。
在整方池水即将全然结成冰块的时分,猛然水花四溅,一个圆圆滚滚的物事从池水深处一跃而出,胖妇人一声厉喝:“套索!”
阿善手中的长索早已如长舌吐信般灵巧的飞出,那圆圆滚滚的物事现出一团黑光,却还是立刻被长索结缠而住,长索白光寒气一盛,早冲退了那团黑光。阿善手一提,长索倏的缩回,再看长索前端所缠的,却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丑陋男人。
“海魔族的癞大牯子!”胖妇人好像早就认识那丑胖男人,所谓癞大牯子,却是他们胡族对蟾蜍的土语称呼。
丑胖男人翻着一双黯无光泽的眼睛,被身上所缠长索发出的寒气影响,上下牙齿格格作响,冻得簌簌发抖。
“好家伙!还逃得他一个!”骑士们纷纷下马,大感兴趣的围拢上来。
“阿姊,怎么处置?”阿善倒提着那丑胖男人,对那胖妇人道。
胖妇人抬足踢了踢那丑胖男人的脑袋,丑胖男人头冲下就这么晃悠悠的让她踢着,全无理会。
“这癞大牯子也吃过不少人,和那些海魔族的女妖精一向是狼狈为奸,此番捉着正好,老族将战,用他祭祀雪神,告我老族战心!”
骑士们欢呼起来,各举兵刃向天,再次喊道:“老族将战,老族能战!”
“慢着!”忽然从那丑胖男人的身侧响起一个脆亮的女声,一道淡白色的光气幽然浮现,并且就在丑胖男人的身边现出了人形,纤腰长腿,衣裙华美,虽然鬓发散乱,嘴角略有血迹却难掩杏眼桃腮的娇美面容,正是撷芬庄的女主---盈萱。
一众骑士见盈萱现身突兀诡异,俱都叫喊起来,几个性子急的便要上前动手,还是胖妇人摆手止住。
丑胖男人眼睛翻了翻,面色似乎有些焦急,嘴里打着冷战唤了一声:“小姐……”
胖妇人看着盈萱,不禁笑了笑:“我认得你,海魔族前哨的头领,很好,看来你并没有被那妖山族的妖精们擒获。”
上古洪荒之时,阒水一族便是海神族,而虻山则自称圣山族,也就是在敌对方的口中,神变作了魔,圣改成了妖,大抵是一种蔑称罢了,故有海魔妖山之谓。只是数千年流传下来,这些上古时节的称呼早就湮没无闻,此际听那胖妇人说起来,盈萱一时竟觉得有些朦胧恍惚。她直视着那胖妇人,表情带着疑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胖妇人嘴角带笑,举手一示身后众胡服劲装的骑士们:“覆雪莽原,冰焰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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