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神仙见他动摇了,趁热打铁道:“这有什么?墨玉大人贵为战神,才不会计较这些虚礼呢!更何况……”那小神仙四下里看看,见周围没有人,这才凑到白泽耳边低声道:“而且我还听说啊,墨玉的府上还有花神大人前月才送来的‘千芳酿’,那可是神界一绝的好酒啊!你可以和他对赌,若是你赢了,就可以问他讨一坛‘千芳酿’……”
白泽喉咙一动,撇下那小神仙就屁颠屁颠地就向着战神殿进发了。
白泽一生,一好为战,二好为酒。
他兴兴头头地来到战神殿,心里就惦记着墨玉的那坛好酒。
墨玉当时正在战神殿里和花月闲聊,就听到有人来报,白泽求见。
花月冲墨玉俏皮一笑,道:“原来是白泽,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冲着上月我送给你的‘千芳酿’来的!”
墨玉见花月巧笑嫣然的可爱,不由笑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冲着我来的?”
“咦,看来你也听说了嘛!”花月拖着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墨大人,我可是听说,这个白泽在神界挑战各路神仙,而且从无败绩哦!”
墨玉一把墨扇敲在花月的头上,笑道:“你又在想什么坏心思?”
“墨大人,您会应战吗?”花月眨巴着大眼睛反问道。
墨玉沉思片刻,摆摆手道:“我与那白泽素日无冤无仇,干嘛要应战?”
他俩正这么说着,门外那白泽平白吃了那么久的闭门羹,却是早就按捺不住了,又不好擅闯战神殿,便只好冲里面高声喊道:“喂!战神大人,我白泽在此特向您下战书,若是您再不应战,可就算您认输了!我可要到花神姑娘那儿去讨酒吃了!”
白泽不知道他口中的花神姑娘此时正在战神殿里笑得花枝乱颤:“墨大人,您再不应战,那白泽怕是要对奴家不利了!”
墨玉无奈地用墨扇半遮着面,不明白这些小孩子干嘛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成天就想着动武动粗。他一边让人放那白泽进来,一边在心中暗暗嘀咕着:要是我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让他多读书,少习武……
白泽左等右等,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终于见到有人来通知他进去了。看样子,那墨玉是答应了!一想到马上要跟传说中的神界战神交手,说不定还能喝上传说中神界最美的花神姑娘酿的美酒,白泽的心中就满是迫不及待。
小年轻白泽大步流星地跨进战神殿,原以为那个已经活了几万年又身负杀神凶名的战神大人怕不知道是怎么一个凶神恶煞、倚老卖老的模样,待他进去后,就立马傻眼了。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个身着黑色云锦衣的儒雅男子,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云锦衣上用白色的丝线精致的绣着几只飘逸的仙鹤,脸上还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整张脸上似乎都在对这个不速之客说“欢迎光临”。
在他的身旁,是一个淡粉色蝉云纱的女子,女子的容貌极精致,肤若凝脂,樱唇星眸,那是一种令白泽都不敢直视的美丽。蝉云纱是很轻盈蓬松的,她的整个人如同置身梦幻的泡沫之中,手中把玩着一支与整个战神殿格格不入的桃花枝,正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来客。
白泽被这两个人看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理直气壮道:“请问二位,战神墨玉现在何处?”
墨玉:“……”
他有些无辜地看看花月:我看着不像战神吗?
花月一时间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喂,姑娘你笑什么?”白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恼道,“虽然,虽然姑娘你很漂亮,但是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你,你还是不要随便对我笑了!”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出来,花月更是笑得不行,墨玉的整张脸却是黑了黑,有些意味深长道:“花月上神笑什么?人家说的很对,不要随便对陌生男子这样笑……”
吃醋了吃醋了!被批评了的花月立马端正态度,矜持地坐端正,这才有了几分上神的模样。
吃醋的战神大人可不好惹!
白泽原本还不知道这一男一女究竟什么来头,居然可以这么放肆地坐在战神的庭院里谈笑风生,直到方才墨玉一语道破“花月上神”,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就是花神姑娘?!”白泽震惊地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居然是传说中清新脱俗、温柔优雅的花神姑娘?”
花月一开始还保持着美丽的微笑,然后她的微笑就开始随着白泽的话全线崩塌。
“喂喂,你什么意思啊?”这下换花月黑着脸了,“我不清新脱俗,不温柔优雅吗??”
全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你们……哼!”花月一甩袖子,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有花瓣从她身上落下,“好,白泽是吧,从今以后,你别想再喝道任何花神殿酿出的酒了!”
一提到酒,白泽立刻就想起来,自己不是来看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的,而是来打架的!他在短暂的迷茫后终于又恢复了斗志。
传闻中,花神花月是战神墨玉的女人,这是已经神界人尽皆知的佳话了。
那么,现在有资格坐在花月身边和她调笑的这位……
白泽犀利地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翩翩佳公子般的墨玉。
墨玉人畜无害地回视着他。
“你是墨玉!”白泽有种被耍了的恼羞成怒,道,“你就是墨玉?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搭理我?我可是来向你挑战的!!”
墨玉有些无辜:“你也没问我是谁啊!”
白泽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气。也是,谁能想到那传说中大杀四方的战神大人居然私下里是这么一副德行?!他做了一个晚辈请长辈的起手式,道:“既然您就是战神大人,那么,请吧。”
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肃杀了起来,墨玉却依旧玩味地笑道:“要是我不打呢?”
这还真是个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现在难不倒白泽。
即便多年之后,白泽都始终记得当年自己也曾有过那样年少轻狂的疯狂举动。
他手中的一叶刃缓缓指向花月,眼神中带着年轻人才有的嚣张道:
“你要不战,就别怪我对你的女人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