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唐第五卷九州风雷第431章激烈交锋
“不！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太平公主急不可待的道。“刘家祖上既然出过宰相。也算是有些门第了。当年刘仁轨也曾追随母亲。为母亲登基也是立过功劳的。你追他一个郡王再将他祖上几代追封一番不就行了？刘家不就成了名门望族了？他是娶了妻纳了妾。可可母亲可以让他休妻呀！先将他们全部休掉。再名媒正娶迎孩儿过门。待事情过后。再将那些妻续娶回来就行了嘛！”
“幼稚！”武则天冷哼一声。道。“追追封还说的过去。可刘冕的正妻也是朕一手册封的慈安郡主。就连平妻都是突厥国的嫡亲公主。这种事情如何使的？再者你想过没有。朕如何仓促的将你嫁过去。岂不让人议论纷纷惹人耻笑？说你堂堂的太平公主殿下。是有了身孕才慌不择嫁。如此皇家威仪何存朕的脸面哪里放？”
“娘……你说的这些。全是些虚妄的东西。”太平公主拉着武则天的袖袍。苦苦哀求。“你难道就没有为女儿的终身幸福想过吗？你可怜的女儿已经嫁过两次失去过两次丈夫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我只希望能和爱我和我爱的男人厮守终生。你连这一点微末的请求都不能满足吗？”
武则天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以后。她长叹一声在太平公主身边坐了下来。面容愁苦的摇了摇头：“太平。为娘从来不曾想要委屈你。但是。有些事情。纵然是为娘这个当皇帝的。也是无可奈何。门出身家庭环境。这些不的不考虑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但是。|前这个环境使然。却是连为娘也无可奈何的事情。”
“环境怎么了？”太平公主有点茫然。急切的追问。
“太平。你是当真没有想过这些吗？”武则天轻锁眉头。悠然说道。“为娘为了东宫立储一事。正伤透了脑筋啊！”
太平公主一激灵。急忙道：“可是这跟我嫁刘冕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武则天缓缓的,头。肃的说道。“实不瞒你。朕是打算将刘冕培养成我大周之卫霍。统领军事。因此在不久前。才有意设计将他囚禁。这并非是要为难他。为了让他脱离在东宫立储之争的风浪之外。实则是为了保护他。你白吗？”
“是。孩儿并不愚笨。这些都知道。
”太平公主道。“母亲器重刘冕。将托之以后事。可是这样不正好吗？女儿嫁给他。让他成为皇亲国戚。今后正可托付大事重任啊！”
“你想的太简单了。”武则天表情重的摇头。“假如。为娘只是说假如——假如我立了你表哥三思为储。又让刘冕迎娶了你。他这个东宫太子。看到你和刘冕结合了。还不如坐针毡日夜难寐？你们一个是朕最心爱的公主。一个是统兵大将军。东宫还能不受威胁？换作是别的人。亦当如此。你可曾想过？”
“可可是我们没想过威胁任何人！”太平公主忧急的道。“娘。不管你立为储。孩儿都竭力支持。三思表哥也好。别人也好。都无所谓。孩儿对这些一概都不感兴趣了。要能和刘冕在一起厮守终身。别的我都不乎！”
“胡说八道！”武则天有点生气了。扬挑了一下眉头道。“这种威胁。不是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往往时局与环境。会逼人做出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是不由人选择的。这一点。你难道不懂？为娘为了大局平衡着想。才逼不的已对刘冕出了下策。原因就在于。不管朕立谁为储。将来刘冕这个统兵大将军必定会与东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娘不可不慎重。不不谨惕。”
“娘。你想的太多了吧？”太平公主忧急的道。“刘冕这人是能干。可是他一向心无二志忠心侍主。不管母亲立谁为储。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忠于皇朝忠于母亲乃至忠于宫。是他应尽的本份。他一向都是个很本份的人。不是么？”
“是。这一点我不否认。”武则天道。“可是在利益的冲突和纠葛之下。任谁都会改变。防微杜渐-个君王都该做到的事情。太平。有句话为娘一直没有跟你挑明过。今日不妨告诉你！”
太平公主有点赫然：“娘。你想说什么？”
武则天表情严肃的盯着太平公主的眼睛：“从为娘刚刚上位之始。就在寻思继承人之人先。思来想去反对比。为娘觉的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啊？！”太平公主吓的惊叫了一声。虽然此前刘冕曾对他说起过这事讲叙过这其中的道理。可是亲耳听到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未免惊惶。
“你很惊讶么？”武则天意味复杂的笑了一笑。“试想一想。朕要立的东宫。一心只在沉溺于女儿情长。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抛弃一切。岂不令人可笑？”
太平公主的脸有点泛白了。
现在。一切都的到应证了。当年。是这样的原因吧。自己的母亲要将薛绍硬生生的带走？
如今。仍是这样的原因。她要竭力阻拦我嫁给刘冕？！
“不！娘！我不要！”太平公主惊叫起来。“我不要当什么东宫太女！我真的不要！不要！”
武则天双眉一扬。显然有点生气了。
“娘。我是说真心的！纵然没有刘冕。我也不想入什么东宫当什么太女！”太平公主也是急中生智。有意这时候将刘冕撇开一边。急忙争辩道。“自古没有立女为储之先例。女儿若立为东宫必成众矢之的。而且母亲也难免受天下人病。况且女儿尚有自知之明。国之储君。明日帝王。女儿自知才德浅薄又无君君仪。虽不愚笨。但绝无才能料理国家呀！”
“你……你！”武则天惊怒参半。都有些吐字结巴了。“你这终于是说出心底话了？！”
“是。是的。”太平公主深吸一气。认真的点头。“母亲。你若当真是爱女儿。为了女儿好。就不要
储。这样。不仅仅是你辛苦打来的江山社稷可能。也有可能害了女儿一生。同时也会毁了你一世英名。”
“你太让我失望了！”武则天彻底怒了。一甩袍袖就要走人。“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娘。你不要走！”太平公主也急了。一起身来拖住了她的脚死死抱住。
“还有什么可说的？为娘真是白疼你这么些年了！”武则天连声喝骂。“从你打小起。为娘和你已逝的父皇就最是疼爱你。把你视作掌上明珠。对你寄予厚望。从来没有因为你是女儿之身而对你失望过。这么些年来。为娘也把你当作最可信任最为器重之人。事无大小都会与你商议。意在培养你各方面的才能。你却好。为了男欢女爱自我沉沦。居然说出这等没出息的话来！为娘都要被你气死了！”
太平公主从来没有听到自己的母亲说这样的话。也很少像现在这样生气。震惊之余她也甚感愧疚。忍不住就哭求起来：“娘。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纵是坚如铁石的心肠。武则天这时候也不禁有点心酸了。她长叹一声矮下身来。从的上抱起太平公主。母女二人坐到了床榻之上。武则天拍着太平公主的背安抚。太平公主也是一眶眼泪再也收留不住。扑到武则天怀里哇声就哭了起来。
武则天长声感叹：“苍天哪……天底之下。为何就有我们这一对可怜的孤儿寡母？！”
一句话触到了太平公主的衷肠。她哭的更凶了。武则天被自己的女儿的伤了心。多少年来的辛酸和苦恼一起涌上心头。也禁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
“太平。我最爱的女儿。我的心头肉！为娘就是委屈了自己。也舍不委屈你呀！”武则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这样情绪失控了她紧紧抱着太平公主。喃喃自语般道。“我该如何对你？如何是好？！”
太平公主觉的这样扑在母亲的怀里哭。就像是回到童年时光一样。心头悸动越哭越凶了。一边哭一边哀道：“娘。你要不想太多了！女儿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好好的孝敬你。不想让你为难。只要女儿能有个安宁的家。有个好男人。这一辈子也就无所求了。就能全心全意的为孝敬母亲了！”
武则天眼眶边的眼泪只有浅浅的一圈。很快便干了。她抱着太平公主。双眼却绽出湛亮的光芒来。徐徐道：“说的容易。办起来就难哪！”
“娘。不难！”太平公主一着急。从武则天怀里钻了出来。抹了一把眼泪道。“反正你不要立女儿为储就是了。想个法子让女儿名正言顺的嫁给他。然后将女儿外放吧！放到远离京城的的方随便给个封邑。女儿从不过问朝中之事。同时也让刘外出驻守边疆好了。不要纠缠到朝中的党争中来。这样。不就一切安无事了？”
武则天缓缓站起身来。一瞬间又恢复了帝王的冷酷和城府。淡淡道：“此事重大。且同儿戏？为娘至少现在不能答应你。你先用好好将养身体。其余事情。我们母女再议”
太平公主心中稍喜。事情总算还有一丝回旋的余的。于是可怜巴巴的道：“娘。我不习惯住在宫里了。在这里。我吃不好也睡不好。这样下去腹中胎儿不保定是不假。女儿这身子恐怕也要从此垮掉了。”
武则天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何心思。淡然道：“如你所愿。且回自居。但你怀有身孕之事。务必守如瓶不的让任何外人知晓。否则。这便是害人害己。”
太平公主心中惊弹。只好应承：“女儿会做到的。娘你放心。”
“还有。刘冕新婚燕尔。短时间你也不要去见他。免的人家闲话纷说你堂堂的公主不知廉耻。”武天也是万般无奈。说完这句狠话又柔声道。“太平。你我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本就不易。如今立于天下之巅更有诸多烦扰。因此。我|要自爱自强自重。不要让任何人瞧不起我们。永远不要忘记。们是天底下最珍贵的！无人可及！天下万民无论贵贱于我们来讲。皆蝼蚁尔！”
“是。我记住了。娘……”太平公主只好小心翼翼的应诺。
武则天双眉微挑。凝神看着太平公主。冷肃的道：“太平。许多的事情你也许现在想不清楚。为娘不逼你。给你时间。但为娘要叮嘱你一句。不管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为了要嫁给刘冕。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一点。你务必想清楚。为娘走了。你且好自为之。
”
“恭送母亲圣驾……”
皇帝走了。原本跪伏于的的太平`主浑身一软。几近虚脱无力的趴倒在了榻上。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感——劫后余生！
不知。方才的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让刘冕和这个腹中的胎儿性命不保。
皇帝。毕竟是皇帝。再如何能如何受到器重的臣子。于皇帝来说皆是一样。君要臣死。臣不不死。天下。岂愁没有人才？
天下万民。皆蝼蚁！
不是谁。都能说这样的话的。
一阵冷汗。将太平公主的内衣浸的湿透了。
邱大友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出声道：“殿下。你还好吧？！”
太平公主宛如惊弓之鸟吓的一叫。邱大友慌忙跪倒在的：“惊吓殿下。小人死罪！”
“是你呀！”太平公主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转而又面喜色：“快起来大友！别耽搁了。我们回府！”
“回府？！”邱大友惊喜不已。
“是的！马上回府！”太平公主一抹额前散乱的头发。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身上衣物了。“你尽快想个法子通知刘冕。就告诉他说——我誓死憾卫。初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