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小姐，布克神父留给哈尔特的那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丽莎跟在金头发的大小姐身后，现在她们在街上溜达。
去小酒馆拿了布克送给哈尔特的小盒子后，两个人就回诊所了。酒鬼神父只是在那间酒馆里留了个包裹，而老头子的早就不见踪影，按照那个娘娘腔老板的说法，布克神父已经坐上开往罗马的马车了。
当两个小姑娘抱着皂荚木做成的木盒子回去见哈尔特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银毛也不见人影了。于是两个女孩就去逛街，反正听那个医生说哈尔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只是那个叫文森特的修士，多给他几个金闪闪的金币就够意思了。
“不太清楚，”艾丽丝突然翘起眉毛，“说不定是哈尔特的老师为他准备的结婚用品。”
金发的女孩停住脚步，蹲在旁边的一个摊位上，用手指拈起一枚银质的小圆环，“有可能是戒指。”
丽莎愣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露出很严肃的表情。
“艾丽丝小姐，哈尔特神父真的是您的未婚夫吗？”修女认真的说道，语气却显得有些弱气。
“难道我们看起来不像吗？”艾丽丝将戒指举高，似乎想要用它套住摊位后面的的一盆石蒜花，两只红色的眼睛一张一合。
哪里像了，哈尔特一看就不是贵族。更不用说把他扔给布克的父母，就算他们拥有很显赫的身世，哈尔特也顶多是个弃儿，或者说那两个人早就不在世上了。有落难的贵族小姐，会跑去找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神父未婚妻吗？
“一点都不像，”丽莎低声说道，“您的确是一个尊贵的荣光小姐，而哈尔特一定不是荣光的少爷。”
还有一句话，丽莎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她面前这个金发的女孩绝对并非短生种，一个长生种怎么可能和哈尔特约定终身，怎么说都是那个银毛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了吧。
“其实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艾丽丝把戒指扔回摊子上，卖饰品的老板露出一脸猪哥像。
艾丽丝拉了拉裙角，跳到丽莎的面前，猩红色的瞳仁盯住见习修女，“你想问我到底是谁，会不会伤害你的哈尔特。”
“告诉我，艾丽丝到底是谁。”哈尔特坐在告解亭里。
“怎么了，难道你能撑住那种流量的能量暴走，和那个失去力量的小公主有关？”修伊继续他的点杀事业，不过目标不再是木制的小天使，而是在秋季不断挣扎的小虫子。
“恩，差不多。”
原本沐浴在阳光中的飞虫突然落到地面，光泽的外骨骼就像被砂石侵蚀过一般黯淡了下去，透明的翅膀枯黄干瘪掉落在地上。没有像之前的天使那样恢复原状，失去生命的虫壳空荡荡。
“好吧，我作为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一直期待我们两个能有场完美而又愉快的合作。”修伊抚弄自己额头上的头发，“作为诚意，我先把艾丽丝的事情告诉你。”
哈尔特突然觉得外面的家伙绝对很有当奸商的潜质，之前把艾丽丝硬塞过来的强买强卖不算，现在修伊又用哈尔特不得不听的内容来套他的秘密。银毛神父以合作人的名义，外面那小子绝对不是什么优秀的合作伙伴。
就算是在这个奸商横行的城邦联盟，哈尔特也有信心自己的同伙能闯出一个名堂来，能把联合会的议长老古德挤下台也说不定。
“艾丽丝是该隐的妹妹，”修伊似乎对自己的头发也不感兴趣了，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打着拍子，是昨晚和那个女孩跳舞的曲子，“貌似是在一千多年前忽然出现在大陆上的。”
“貌似？你这个家伙能不能给个准数！”神父发现自己对合作人下的奸商定义是何等的明确，那货纯粹的就是来做不平等交易的！
“恩，因为我的年纪也不大嘛，光之弥赛亚和银蔷薇骑士团是在我诞生前六百多年的事了。”修伊顿了顿，“艾丽丝就是那个时候诞生的。”
混蛋！那也有一千年的误差范围呢！哈尔特的内心在咆哮，不过他倒是搞明白了问这个家伙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该隐的可不止一千多年的岁数，他具体的诞生时间没人了解，也只有穆恩罗德家的人自己清楚。”修伊打断了哈尔特的咆哮，“而那个女孩，却是在一千年前突然出现的。”
“也就是说，艾丽丝是后来诞生的？”
“这倒不一定，有被长时间封印的例子，就连该隐自己也被封印千年，”修伊眯了下眼睛，“问题是那个女孩也有吸血冲动，而穆恩罗德家的人是没有的，她是有过吸血案例的。”
额？难道说那个女孩也是吸血鬼？哈尔特脑中回荡着被艾丽丝咬住脖子的场景，怎么突然有些兴奋了？
“有没有和艾丽丝长得一样的女人？”哈尔特开口。
“不知道。”简单又简洁。
“………………”
“说说你遇到了什么吧。”无良奸商套话中。
愣了会儿，哈尔特决定投降，他不认为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无产阶级战士能和一个有几百年奸商经历的死徒打出火花来，直接就被秒杀的货嘛。
“和那个干巴巴的老头战斗之前，我好像进入了一个幻境。”
“恩？是吗。说起来你干掉一个非人似乎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不愧是魔狩家族的人呐。”
“额，好像是有点……”难道我是个虐杀狂？神父被自己的凶悍吓住了，以前他连门口搬运碎面包屑的蚂蚁都不会伤害，当然啦，绝对和他怕虫子没有任何关系。
“你继续说刚才的吧。”
“唔，好的。”哈尔特思索了下，整理了下回忆，“是个遍布由火焰和光芒组成的十字架的战场，有很多残破的武器，剑柄什么的，但是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
“那可能是古战场，强大的死徒死去时会留下强大的生命能量，那些能量会在主人败亡的地方汇集成光之十字，有的门徒死亡时的十字可以大到数十米高，能量强到燃烧数个月。”
貌似那里的十字架很多……你的同类挂了不少啊……哈尔特一阵恶寒。
“后来还有个和艾丽丝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出现在那个地方，”神父想了想，决定不把那个莉莉丝对他说的话告诉外面那位死徒，“她把我推进火焰里，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回到现实，接着又把那个老疯子干掉了，恩，差不多就这些了。”
那那个死徒的十字架呢！哈尔特吓住了，冷汗出现在他的额头，刚才修伊对他说过死徒败亡后会以残存的生命能量燃烧出一个巨大的十字！
“是吗……”修伊听完哈尔特的话若有所思。
“今天先就这样吧，我等下有约会，”修伊突然起身，急匆匆地往礼拜堂的出口走去，“四百年来的第一次恋爱，可不能迟到了。你也要注意点，现在很多死徒都在寻找艾丽丝。”
额……要不要问问他不小心把怪放跑了会怎么样？哈尔特犹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