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马接过一旁士兵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再对大帐之内众多首领抱拳施礼,才走出了门外。
黛绮丝一皱眉头,对着杨逍说道:“杨教主,我们必须马上出发,不可久留。”
杨逍点了点头,看向五行旗的五位旗使说道:“我五行旗可否为后军,以为掩护?”
五行旗使者欣然领命道:“可!”
齐御风却站起身来,皱眉道:“匆忙之际,难筑工事,我五行旗未曾与这沙漠上的敌人交战过,只怕即使抵挡,却也抵不过数十万大军的铁甲横流……”
杨逍转头看向齐御风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齐御风踱了几步,走到行辕门前,看着眼前一片黄沙,尘土飞扬,沉思片刻,说道:“此地打仗行军,不比中原,我等目的只是后退,不在于与帖木儿厮杀,不如我今夜过去,连夜劫营,阻挡他大军行程,如此便可从容退军。”
小昭本来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陡然站起,摇头道:“齐公子,你武功在我诸人之上,诚然不假,但你地位何等尊贵,我们怎么又能让你亲自返险,冒死做这等事,此议万万不可。”
齐御风皱眉道:“那还有什么法子,坐在这里等死么?”
小昭思索片刻道:“不如放弃这剩下的百余个箱子,散落在地上,大家即可出发,让这帖木儿大军你争我夺,难以东进,岂不是好?”
一边阿密娜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帖木儿的军队与旁人不同,军纪甚严,即使他们看见地上珠宝金银,也未必能下马拾捡,进军反而更快,就算整理这百余箱子珍宝,他们的马快,咱们的行军速度远远不如他们,此去中土万里迢迢,也恐怕要被他们在半路被追上。”
周颠嘟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却怎么是好,难道这到嘴里的肥肉,还要就此飞了?”
当即众人都低头沉吟,苦思无策,这其中论及行军布阵,以杨逍和五行旗使最强,可他们几个原本就是想出来掠夺财富,本不识此地的地理,民俗,对这里情况两眼一抹黑,却又实在无计可施。
齐御风和阿密娜两人虽然对这里熟知,但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到如何能安然退却的法子。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坐在门口一声不吭的亚伯拉罕说道:“我们可以坐船……”
齐御风陡然眼前一亮,疾步走到亚伯拉罕面前,对着他说道:“你说什么?”
亚伯拉罕脸色阴郁,却依旧说道:“据此不到一百里的南方,便是阿巴斯港,那里有阿萨辛派的十几艘战船,和近千名水手,原本是我一手操练出来的水师,是为了日后攻打巴士拉而用。”
阿密娜脸色黯淡道:“可是就算十几艘战船,也不够咱们这么多人之用。”
齐御风猛然一拍大腿,笑道:“够了够了,咱们给帖木儿来个声东击西,他们以为咱们咱们坐船出行,咱们却偏偏走陆路而行。”
阿密娜迷惑道:“可是咱们的人中,难免有帖木儿的间谍,若是走漏了风声……”
齐御风道:“无妨,无妨,这百余箱财宝,就走船而行,由我带领波斯人亲自护航,而你们一行人,就悄无声息的沿着陆路行走,咱们做下标记,不许任何人回马,咱们设下伪装,偷偷放出风,引他们去阿巴斯港便是。”
阿密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我也随船前往。”
他三人说话,俱是以波斯语言对答,其他人一连困惑,却是听不明白他们在嘀咕什么,只看见齐御风一脸喜色。
当即三人计议已毕,齐御风便对众人说出他的计划,杨逍和其他崆峒、昆仑两派的首领听了,都点了点头,接着便以此行事。
众多中原人随着明教骨干,一同带着大部财富,当日便悄然无声,退往东方,一路尽量扫清了马蹄痕迹,不留丝毫风声。
而齐御风陪着阿萨辛派的几百人马和明教一部份人手,则在搜刮了最后一批财富之后,当夜前往东南,径直奔向阿巴斯港口。
一路之上,齐御风甚是兴奋,问向亚伯拉罕道:“除了阿巴斯港,是不是对面就是哈伊马角,而行程不远之处,就是马斯喀特,那里盛产鱼肉、椰子油、麻织品和蜂蜜?而巴士拉则生产硝石、乳酪和绒制品?”
亚伯拉罕虽然遵从山中老人的意志,在他临死之前投降了齐御风,并引他为主,但心中却一直对他甚为厌恶,当即只是沉着脸色,冷冷回答:“我不知道。”
齐御风也不生气,只是在星光璀璨之中快马奔驰,不时下马帮忙推着牛车,口中对着蕾拉卖弄道:“卡利亥特麻六甲,阿镇汶莱马加撒,德尔纳特安勃那,马尼拉的黄金三角最可怕。”
一边蕾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便问道:“接着呢,我们要去那里?”
齐御风紧了紧一辆马车上的勒绳,回头笑道:“自然是我们中华的土地了,咱们在泉州上岸,然后由南自北而上,我领你去武当山去见见当代的活神仙,然后咱们同军队在陕西汇合,攻打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