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奇怪的问道:“野兽多了不是好事吗?你们可以多打猎,多卖钱啊!”肖二叔看了看罗红,苦笑着说道:“你这小哥说的倒是轻松。要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咱们肖家营的猎手们可就赚大发了。唉,可惜啊,野兽是多了,可好多都是凶猛的凶兽,而且还是咱们以前没见过的。别说村里的猎手了,就是附近村里的好猎手都不敢去猎杀那些凶兽。”
肖二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那些凶兽偶尔还会进到村里伤害家畜,甚至还攻击过村民。没办法,肖天他们几个身手好一些的猎手就组成队伍,结伴上山,就是去猎杀那些凶兽,怕它们还进村子祸害百姓。但前两天他们回来时,不但没猎到凶兽,村东头你三爷家的大孙子还受了伤,被抬回来的。命是保住了,但少了一条腿,说是被凶兽给咬的。”
“唉,不知道这是造的哪门子孽,怎么就会有那么凶的凶兽跑到这边来呢?肖天他们从昨天就出去了,按说今天下午就该回来的。可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呢。唉!”
肖瑞忽然又想到什么,迟疑的问道:“二叔,我刚才去肖天大哥家,喊了几声,怎么屋里每人答应呢,我大娘她?”
肖二叔一听,立刻明白肖瑞的意思,摇头说道:“你是问肖天他妈妈啊,早没了,过了圣天节没几天就没了。对了,肖天本打算说是要去找你们的,可没有你们的消息,就一直没走。如今你回来了,肖天也可以跟你走了。”
肖二叔说完眼神又是一暗,肖瑞明白,肖二叔是担心,肖天一走,村里的好猎手就又少了一个,但也并没说什么。只是又大概的问了问村里的情况,聊了一会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天se便已经黑了。
肖二婶早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很快一阵肉香就飘进了罗红的鼻子里,看着罗红那嘴馋的样子,肖瑞原本沉重的心,略微有了一丝缓和。心中暗暗决定,自己这次回来,总要为大伙做些什么。
不一会,肖二婶在炕上摆了一张炕桌,接着端着一个大盆放在桌上。盆里全是红呼呼,颤悠悠,炖的软软的大块的兽肉,里边还炖着几样夏天采的山上的野菜晾成的干菜。那些干菜没有了水分,如今和肉炖在一起,干瘪的菜梗里吸入了大量的肉汁,吃在嘴里更是香嫩!
肖二叔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木桶,里边还有半桶烧酒。打开桶盖,肖二叔闻了闻溢出的酒气,眯起了眼睛说道:“你们别看咱这盛酒的家伙不行,但咱这酒可是好酒,你们城里人都喝不到的。这可是咱们村肖老六自家酿的,据说他家酿酒的酒引子可是有好几百年了,味道很正的!”这时的二叔竟是全没了刚才的担心和焦虑,一脸都是幸福的模样。肖瑞不禁感叹:其实很多人的要求都不是很高,只要能满足他眼下的需求,他就会感到很幸福了!
肖瑞三人也不客气,叫肖二叔和二婶坐在里边,老两口推让了半天,可肖瑞说自己也是在村里长大的,怎么也是二位的晚辈,自然要让老人坐里边。于是老两口也就不再推辞,在里边坐了,肖瑞三人在外边围城半圈,围坐在炕桌旁,几人吃喝起来。
虽然罗红的吃相在好多酒楼里被人议论,但看在二位老人眼里,尤其是肖二婶的眼里,却是一种对他们的认可,觉得客人吃的越多就越是不见外。所以罗红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是在鼓励的目光中,吃了最多的一次肉。原本她还以为就只有这么一盆呢,没想到当这一盆吃完之后,肖二婶竟是下地到了外间屋又盛了一盆进来,并且告诉她:“孩子,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完这盆,婶儿再给你盛,锅里还多呢!”
罗红第一次以骄傲的姿态看着夏克明和肖瑞,吃完了满满的两大盆兽肉!就是肖二叔看起来珍藏了好久的那半桶酒也都被几人给喝光了。酒足饭饱之后,肖瑞帮着二婶收拾好了碗筷,洗刷完了刚要坐下喝水聊天,忽然听见隔壁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肖瑞一听竟是从肖天的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急忙向夏克明和罗红示意,和肖二叔老两口打了声招呼,出门来到肖天的家里。
一进院门,肖瑞就听到屋里有人在说道:“快去叫大夫来,你先去烧点水,你把那被子先拽过来给他盖上。”那人的话音还未落下,肖瑞就见到一个身影从屋里跑出来,看了他们一眼,绕过他们三人出去了,接着又见一人从屋里出来进到柴房,取了柴火回到屋里看样子是要烧水了。
肖瑞知道肯定是有人出事了,急忙快步进到屋里,往炕上一看,果然在炕上躺着一个人。虽然现在屋里很暗,那人又盖着被子,脸se发白,已经昏迷过去,但肖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肖天。
顾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一抬腿就迈步上了炕,在肖天身边蹲了下来,慢慢掀开被子,肖瑞看到肖天的左肩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碎了,左半边身子全是血。衣服撕碎的地方露出了里边的伤口,伤口很深,面积也很大,整个左肩上的肉都没了,已经露出了白se的骨茬。在断裂的肌肉处,还有鲜血渗出。但好在骨头似乎并未受伤,看样子只是肌肉被撕破,流血过多造成了他现在的这个样子。
看清了伤势,肖瑞心中略定,抬头刚要说话,却见夏克明伸手递过一个玉瓶来:“赶紧给他敷上。”说完又取出一个玉瓶,从里边倒出一粒药丸,直接放到了肖天的嘴里。
肖瑞也不多说,立刻拔出瓶塞,把里边的药面直接倒在伤口上。那药面一倒在伤口上,立刻泛起一片小气泡,似乎还能听到呲呲的声音,但血立刻就止住了。昏迷中的肖天似乎被药力刺激,竟是扭动了一下身子。
肖瑞抬头看了一圈,伸手从炕边拽过一掌床单,一把撕成两片,慢慢的把肖天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又把他的左手也绑在身上,防止他乱动,牵扯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