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华丽的王庭,迎来一丝丝温暖的阳光,微微地从殿外窗外侧射入大殿,在刺眼的光线面前,有位大臣初醒,揉了揉眼睛后道:“嗯?本官怎么睡在地上?奇怪,昨晚我等都未回府。怎么全都跟落汤鸡似的?哈哈哈......”
边上的同僚们纷纷被笑声惊醒,站起来整理了身上之服,相互告别后离开大殿。柏风起身舒展了下身子,还觉得有些许头晕,起来走了几步后,前往城台边上,对着眼前和睦之景感慨道:“御林终于回归了,城民们也都获得了自由,真是太好了。”
这时,城上之上来了些侍卫道:“大将军,下官奉大王之命前来请将军入住大将军府。”柏风跟随侍卫前往大将军府歇息。一到大将军府门上,门前两蹲威风凛凛金雕狮,侍卫跪地迎接。
“以后见到我,不可行此跪拜之礼,我不习惯。”柏风有些不习惯,便进入府中。
忽然,几个侍卫手上托着大将军军服及便服,还有大将军印信。柏风看了会儿,并无心思试衣,一个人痴痴地坐在椅子上,心中忧愁:为何入得此大将军府,心中总是觉得十分陌生冷淡,全然谈不上些许欢喜。想必我之平生,从未入住过如此豪宅,且此刻边上还有诛多人服侍,极为不惯。为何坐在此处心中仍觉得空荡荡的。想到此,柏风突回想起一件急事,便对着边上侍卫道:“我即刻前往家中老宅,并看望些旧人。”
边上一个年近三旬,清秀之容,他就是总侍卫唐兴道:“将军,是否由我等相随?”
“不必,给我备马,若有事,可来河浦村找我。”柏风换了身衣服吃完早点,骑马而去。
“终于到了!”柏风下马望着已经恢复旧貌的河浦村深深地吧了一口气。见村中有一处围着众多的人,不知是何事这么热闹,便上前看看。
“每家每户都有哦,只要有派代表来的村,都可以有一份银两,不要急。”郁雪对着村里的人发放银两,原来那日殿下所赏赐千两黄金,郁雪还是发放给各村的人。突然,柏风被身边一神秘人捂住双眼,一转身用力抓住那人手臂,原来是阿福,道:“阿福,原来是你,几年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从军去了,练得多了,自然就瘦了下来。御林重归后,我也就回乡看望家人。”阿福闪动双眉头,一幅悠闲的样子。
这时,一队十多人的侍卫也来到村中,原来是唐兴带兵过来,见到柏风,立刻下马跪地道:“禀报大将军,御王招见,有紧急国事商议!”见边上侍卫纷纷跪地,阿福突然想起柏风被封为大将军之事也跪在地上,边上领取资助金的民众纷纷下跪,唯郁雪一个人痴痴地站着。
“我不是说过,见到我,无需行下跪之礼,大家请起!”此时,侍卫及民众都起身,却不敢多言。
柏风走到郁雪眼前,道:“本想回来找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急事招见,等我回来。”郁雪边听着边转身望着它处,似乎仍有些生气。
一直在边上蹲着的黑灵虎,似乎很不快乐,柏风便上前摸着虎头道:“黑灵虎,好伙伴,如果想回去,一直往北走过了这条河就到那里,以你的身躯过那条河不难,有机会我会回去的。”黑灵虎点了点头,就往北而去。
柏风望着黑灵虎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走到阿福边上拍了下肩膀:“等我回来,我们几个好好聚聚。”柏风骑上马与侍卫一同朝城中而去。见柏风已去,边上民众继续领取,郁雪却似走了神,边上人相问,一句不说。阿福见状,便过来帮忙。
柏风到了大殿前,见到几位文武官员都已经在殿内议事,便进殿道:“莫将来迟了!不知大王今日招见,所议何事?”
“方才众臣所议,乃御林重建之大事。今御林重生,虽是大喜,但二年多以来,瑱都统治之下,国家已是千疮百孔,王亲重臣近乎被处决,只剩现堂中些许人,以至于无人才可重用,更不知何许人可用。当下,国内多数官员均为前瑱都提拔之人,本王甚是忧虑。”
傅居之子傅羲兹道:“大王,先父所倡议用人之策,近君子而远小人,凡德才忠三者兼备之人甚是难得,故而,但凡有二心之人,不论德才如何,均不可再以重用,甚至于贬为庶民,且需观其言行,以防范谋逆之举。以臣观当今局势,唯忠臣之后人可以担任,也可以信任。故而那些不愿臣服于瑱都之下的人,均是大王现今所需之人。”
“傅羲兹之言,正符本王之思。先王因一朝用错人,而至城池被破,自尽而去。前有糜荀,后有羽恒,羽恒在此前本王就想找机会除掉,只是没有机会,后因其杀吴滨王虽有立功,本王对此人看法有所改观,但仍不可不防,所以暂不用此人。见其功过相抵,留其性命,若除之,怕惹人非议。本王就命傅羲兹为御林丞相,全全负责新人入职一事。”
傅羲兹跪拜领命,只见御王拔出了身上的佩剑:“父王,待国力昌盛后,定要复仇瑱都,一雪心中之恨。”
柏风察觉王子复仇之念上前劝道:“大王,御林能如此快得以新生,只因臣放下心中复仇之念,那楮轲将军才愿助我御林重生。当下,瑱王仍被囚于溱邑,正是修复两国关系的大好时机,再动干戈,苦的还是平民。”
傅羲兹质问道:“柏将军,我们双亲均因瑱都而亡,此等国耻家仇,你怎能忘却?这几年,我们都在等待复仇时机,如今正是加紧准备之时,定让他国不再小视我御林。”
柏风极力辩解:“两国若再次交战,必将死伤遍野,其结果只会两败俱伤。行军打战,胜败乃常事,也无定数,若再败,那时我御林,还有何力再生?若胜之,其代价之大,你们可曾想过?胜之,又有何用,犹如吴滨虽得御林,却不得人心,终将失去。”傅羲兹听后露出不悦之色,却无言以对。
郭昕将军心亦有良言,故上前言道:“柏将军所言极是,且不见今有瑞川仲禹之盟,虎视之下,各国若只靠一已之力,何以拒之?”
御王听后也觉得有些许道理,然而无法统一意见,赵德还是陷入一阵沉思。
“御林是在柏将军手下得以新生,本王也知得来不易,复仇只是这些年本王心中一口恶气,然江山不保,何以立威于人下。为此,本王愿放下心中之恶念,与瑱都修好两国关系,只是两国关系怨恨太深,均不肯修好?那时又当如何?”
众臣听后纷纷沉思,无言以答。柏风续道:“大王,臣愿在合适的时间出使瑱都,对新瑱王表达我国愿放下过去恩怨,修好两国关系之意。”
“柏将军去,虽是最合适人选,可本王仍然顾忌瑱王之囚,皆出自柏风之计,那时必会提出友好之条件,释放瑱王。接下来恐怕非旦修不好两国关系,恐将局势再次推至战火。且此行危机四伏,不可大意。”
在台下,众臣听后议论纷纷,没有统一的意见,柏风道:“大王,那日楮轲帅军而归,看其能不能说动瑱王子,近期就会有消息,那时我们再做商议此事。当下百废待兴,军队初建,当务之急,需加强兵马操练,以拒来范之敌。”
“眼下,也只能如此。城前守军操练之事就交由大将军负责,郭将军辅之。今日庭议就到此,众卿都回去吧。”听完大臣散去。
郭昕边走边对着柏风道:“柏将军,我们一同去城前军营商量兵马操练之事。”说完,柏风与郭昕一同前往城前守卫军营。在前往军营路上,郭昕因常在军中对军内事务了如指掌,便对着柏风讲明军队管理之事务要领,柏风一路上细心求教。郭昕拿出一张牛皮制作的排兵布阵图给柏风。
“此图就是我御林城前防位布阵图,图中所画标识分别为哨岗处,城前巡逻路线图,以及各处兵力分布,你可知此图是何人所作?”
柏风仔细观看了此图,赞其精妙道:“观此图之精细,难道是父亲所作?”
这时,正好路过工匠们在打造的柏晟大型雕像,威武而壮丽,郭昕仰望雕像:“公子果真聪明,正是你父亲所作,现在此图交上你手上,也算也却我心中一件大事。哈哈哈!”
柏风望着雕像哀伤道:“即是父亲所作,可知父亲为了御林可以算是鞠躬尽瘁,郭将军可知父亲那日之事?”
“那日若非你父亲,恐怕不会有今日之象。那日城前各处守将均被秘密调换,你父亲得知后,调我与程庶将军去王庭守卫,后面之事,我也是听闻你父亲壮烈倒在糜荀叛军之下。”
说到此处,柏风双眼满是泪水地凝视着天空。突然柏风擦干了眼泪,把图交还给郭昕,道:“此图即是出自父亲,现你又是御前将军,此图由你收着,城前守卫之事,由郭将军你来担任最合适不过了。”郭昕也不好推辞就收下了。
“大将军,请随我到军中各处熟悉军务。今晚就在军营中,体验下军营中的生活。”
看着忙碌的军营生活,柏风有些不适,还是言道:“军营生活未曾有过,正好可以感受下,那就在此熟悉些时日。”
接下来的数日里,柏风与军士们同榻而睡,无分军职。郭昕虽不同意,但柏风执意之下,郭昕只要顺从。郭昕带着柏风熟悉城前守卫各项事务,执教各处新任将领处理守卫要领,柏风几日下来,收益颇多。郭昕看着柏晟之子成长迅速十分欣喜,感慨万千:到底是柏将军之子,有其父之资,假以时日,老臣也无法再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