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小姐就大婚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手脚给我麻利点,快把那红灯笼都挂上,快点快点,院子里的花都摆好了吗?酒席座位上的名牌一定要和请柬对好了……”
田家上到家主,下至奴仆都忙得不可开胶,因为明天就是小姐婉儿大喜的日子,也是田家即将登上白驼镇第一世家的重要时刻。
张辰走出蛮山,潜回白驼镇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田家,可是他几乎找遍了整个田家,都没能发现半点婉儿的踪迹。
“想必一定是田苍穹那老贼怕生出事端,将婉儿藏起来了!”
“要想救走婉儿,也只能等明天了,到那时她一定会出现的!”
“婉儿你再多忍耐一天,明天辰哥哥就来带你走!”
悄无声息的离开田家,张辰准备去张家看看,田玉容那老狐狸精究竟把张明月姊妹俩关在哪儿了?
虽然关于张家的事儿,一直以来,他都比较抵触,不想也懒得去管,但是张明月姊妹俩倒是与他有缘,尤其是明珠那丫头,每次见到他都甜甜的叫一声“辰哥哥。”
这声“辰哥哥”可不是白叫的,张辰决不容许其他人欺负妹妹!
“明月,明珠,你们等着,辰哥哥这就救你们出来!”
打定主意后,张辰接着夜色,就摸进了张家,与田家张灯结彩热闹的场面不同,张家显得更加寂寥冷清。
张家的家规森严,一过戌时,所有进院各家必须熄灯,此刻已到子时,张家自然漆黑一片。
张辰放开灵觉,很快就找到了张著和田玉容的住处,那是二进院东侧一处别院的正房,院子里有一颗高大的红杏树,甚为惹人注目。
正房门厅上方悬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有:“天甲一方”的字样,名字倒是起得十分雅致,就是和里面住的人却是大相径庭。
一个是抛妻弃子,狼心狗肺的负心汉,另一个则是水性杨花,心如毒蝎的狐狸精,怎么看也不配这四个字,应该改为:“猪狗不如”,才更加的契合。
想到此处,张辰就手痒难耐,三下五下爬上门厅,掏出九天饮血短剑,笔走如龙的将牌匾上那几个字改成了:“猪狗不如。”
虽然字体歪歪扭扭并不雅观,但是张辰却十分满意,从门厅下来后,他就开始着手寻找起明月姊妹俩来。
当日婉儿信中所说,明月姊妹俩一返回到白驼镇,就被田玉容掳走了,那么她们姊妹俩一定还在这白驼镇中。
而白驼镇之中,最让田玉容放心的地方,只怕就是这张家的“天甲一方”,哦,不对,应该是“猪狗不如”了!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张家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把整个白驼镇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明月姊妹俩的踪迹,而实际上,她们姊妹俩就一直没有离开张府。
田玉容这招还真是高啊,不但每天都能看见明月姊妹俩,而且在田家实施诛灭张家的计划之前,也不会被张家发现,实可为一举两得。
然而此等伎俩又怎能逃过张辰的法眼?!
“嘿嘿,老狐狸精你骗别人或许能行,想骗过老子可没那么容易?!”
张辰暗自冷笑一声,就着手寻找起明珠姊妹俩的踪迹来,如今他体内拥有九尾真气,灵觉相当的敏锐,尤其是嗅觉,比起那头星空狼王来也要略胜一筹,这还是他没有动用一尾变身。
若是动用变身,他的嗅觉将得到质的飞越,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谁能敌得过他的鼻子了!
张辰只是噤了噤鼻子,很快就捕捉到了一缕微不可察的气息,那气息很熟悉,竟然是娘亲的味道!
“明珠那丫头果然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仍然穿着娘的那件兽皮战衣!”
“田玉容啊,田玉容,怪只能怪你伤天害理的事儿做的太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没想到最终揭开田玉容奸计的,竟然是娘亲的一件衣服……”
张辰感慨万千,顺着那缕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就摸到了一口干涸的枯井那里,那气味是从枯井下面传上来的,明珠姊妹俩应该就被藏在下面。
“呔!哪路不长眼的小贼,竟敢夜闯张府,不要命了吗?!”
张辰这边刚想下井救人,耳边就突然传过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他缓慢的转过身去,当见“猪狗不如”牌匾下面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睡衣披着大氅,正一脸怒容的看向自己。
尤其是那个女的一看到张辰站在枯井旁边,神色变得极为紧张!
“张著?田玉容?”
庭院内值勤的仆役,听到声音后,掌起了灯,张辰看清楚了那一男一女的脸,不是张著和田玉容那对儿狗男女,又是谁?!
“你?!”张著气得脸变成了猪肝色,破口骂道:“你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胆敢掳走你俩个妹妹,快说,你把明月和明珠藏在哪儿了!”
“你要是现在说,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否则休怪我张著心狠手辣,送你去见你娘!”
“张著啊,张著,你真是张了一双狗眼,好坏人不分!你骂我可以,但是你说我娘就不行!”
张辰目光阴冷,恨得咬牙切齿,冷哼道:“狗命?那也是你种下的!”
张著彻底气疯了,掀翻大氅,撸起胳膊袖,就要过来揍张辰。在他看来张辰不过是一个侥幸突破神脉境的新手,短短几日的光景,修为也不能精进到哪里去,反正与他家武儿相比差远了,他只需一根手指头,就能拍死张辰。
田玉容假惺惺的拦住张著,柔声劝道:“好啦,夫君,你就不要和孩子生气了。孩儿从小在外野惯了,不懂规矩,我们就慢慢教嘛,你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张著柔情似水的握住田玉容的手,感动道:“夫人,还是你最懂我心,可是明月和明珠……总得给三哥一个交代吧……”
田玉容眸光流转,含情脉脉的点了一下张著的鼻头,掩面莞尔一笑道:“夫君,这种小事儿,你就交给我好啦,我一定劝辰儿把明月和明珠的下落说出来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著握紧田玉容的手笑道。
“辰儿是你能叫的吗?!呕……”
张辰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险些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怒道:“田玉容,你个老狐狸精,你不要假惺惺的了,掳走明月和明珠的人明明就是你!”
“张辰,玉容看你可怜,一再忍让,你别不知好歹!”
没等田玉容开口辩解,张著率先发飙,指着张辰的鼻子,喝骂道。
“辰儿,别胡闹了,你就算再怎么恨二娘,也不应该栽赃陷害啊,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难道你娘没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田玉容以长辈的身份教育道。
张辰双眼通红,鼻息变得异常粗重,额头青筋条条绽放,双手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田玉容,你个老狐狸精,你给我听好了,你若是再提我娘一个字儿,我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田玉容皱着眉头,假装有些愠怒道。
“张辰,你个狗东西,你二娘对你百般忍让,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不逊,看来你娘真没有把你教好,既然你如此不可理喻,那我也只能动用家法了!”
张著从屋里取出一根藤条,神脉境第八重的威压,尽显无疑,恶狠狠的盯着张辰,挥手就抽了过来。
“张著啊,张著,你这哪里是动用家法啊?分明就是想除掉老子啊,难道老子在你心里就真的连一条狗都不如吗?”
张辰苦笑一声,望着那根夹带着神脉境第八重威压的藤条,并没有躲闪。
啪!
张辰被那根藤条抽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面墙上,滑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面对家法张辰不躲不闪,大大的出乎了田玉容和张著的意料,尤其是老狐狸精田玉容,眉眼间闪过一抹狐疑,暗道:“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张著见张辰没有躲闪,气更不打一处来,挥舞着手中的藤条,再次抽向了张辰,嘴里骂骂咧咧道:“让你出言不逊,让你目无尊长,让你谋害手足,抽死你!”
啪!
张辰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又一藤条抽在了后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张辰再一次翻滚了出去,这一次他撞在了一口大水缸的上面,水缸应声碎裂,水缸里的水一股脑倾泻在了张辰的身上。
血与水混合在一起,染红了张辰的衣衫,他还是没有躲,嘴角仍然挂着那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又一次艰难的站了起来。
“狗杂种,身子骨还挺硬,看这一鞭子下去,你还如何给老子硬!”
张著手中的藤条似乎在燃烧,他终于动用了真气,这一藤条抽下去,神脉境第五重一下的武修,没有人能扛得住,看来他真打算下杀手了。
啪!
张辰被狠狠的抽飞了出去,撞在了那颗红杏树的树干上,强大的撞击力,震落了一面蒲扇大的红杏树叶,好似六月飞雪,不过这个雪是红色的,是沾染了真正鲜血颜色的红杏树叶!
噗呲!
张辰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逆喷而出,与那震落下来的红杏树叶相得益彰,倒是一番别有韵味的血色美景。
“娘,你最后那个遗愿,孩儿真的做不到啊……”
张辰又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次他依靠在了大树上,嘴角挂着一抹尚未干涸的血迹,愤吼道:“张著!你给我听好了,我的身体一半是你给的,刚才那三藤鞭,就算是老子还给你了,如今你我正式断绝父子关系,从此各不相干!”
“你若是再对老子动手,就别怪老子还手了!”
张著已经气炸了,藤条扔到一边,催动战诀就向张辰轰杀而来,怒不可遏道:“孽畜,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