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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迹韬光,算尽人间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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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婠婠静静坐在床上,脸色略显憔悴,适才明白自己滑胎的缘故,只因所穿的礼服上沾有附子粉。

  此时传来那名宫女失足跌入池中的消息,她只是凄苦一笑,旋即吩咐人将礼服拿去烧掉,即便如此内心仍是不甘心。

  “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处境下都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她开始思索着如何走出当前的困境,因为她从不曾放弃过对杜轩的仇恨。

  杜轩神色有些匆匆,经过御花园时不小心撞倒一名内侍,使那人手中的奏疏掉落一地,一眼便使他看见寇谦之的奏疏,迟疑之间,内侍已将奏疏整理好朝中天殿行去。

  待那名内侍离开中天殿,杜轩从门缝望了进去,确定殿内无人适才溜进去,很快找到寇谦之所呈上的奏疏,打开粗略一看,亦不忘时刻警惕着。

  缓步进入金华室,杜轩的眼神包含太多的不解,那般风情万种,却又似在暗自无奈。

  杜轩道:“若不是听你说寇谦之会暗中助你,我当时应该死都不会让你去御花园赴宴,也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你是来指责我信错了人,落到这般地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舒婠婠淡漠地问他。

  杜轩沉吟道:“此时不管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多说无益。”

  他忽然话锋一转,道:“陛下已经决定立储,等过完这个年便会带着新太子谨告天地,祭告宗庙。以如今的形势,相信过不了多久连赫连樱雪也成了唯一有资格可以被立为皇后的人。”

  舒婠婠凄然一笑道:“早已料到会是这样,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罢休。”

  杜轩忧心道:“恐怕天安殿一事与寇谦之脱不了干系,显然他们两人早已有所勾结,若真是如此,你再想重见天日就很难了。”

  舒婠婠却道:“他们只是相互利用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用价值,一旦被人掘空,到了人尽其才物尽其华的地步,就会被命运无情的摒弃,被人性狠心的除去。尽管这次我输的一败涂地,不过幽居此处正好可以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大雪将至,赫连樱雪得知拓跋焘将去万寿宫,便提前来到万寿宫,特意对拓跋晃倍加呵护,恰时拓跋焘看在眼里,心下颇为赞赏与感动。

  拓跋晃被立为太子后,寇谦之很快入宫觐见拓跋焘,称昨日夜观星象,后宫戾气虽有所减少,但后位一直空悬,并非长久之事,遂奏请立后。

  经此一言,拓跋焘突然想起赫连樱雪,便问与他立赫连氏如何,寇谦之先是有所顾虑,旋即说了一番谦恭之话,使得拓跋焘最终决定立赫连樱雪为后。

  关于立赫连樱雪为后的消息很快传到城阳王府。

  杜超有些惊讶,杜雅茫然中还有一丝彷徨之色,遂叫杜超安排她进宫去见杜轩一面,并企图阻止这件事发生。

  正月十五刚过,杜雅趁着早朝由一位大人带进宫,然后在下朝时由他带出宫,所以时间对杜雅有些紧迫。杜雅很快换上内侍的衣服,小心翼翼向*行去。

  赫连樱雪迎面而来,杜雅回避之时微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尽管再小心,还是令赫连樱雪看出她是女扮男装。

  迟疑之下她忽然叫住杜雅并询问一番,杜雅却缄默不语。

  赫连樱雪稍显不悦,便借故为难与她,先是指责她不懂宫中礼节,问她去路她也不答,赫连樱雪遂叫人施以惩戒。

  杜雅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依然缄默不语,却闻赫连樱雪道:“继续给我教训,本宫不喊停就不许停。”

  恰逢杜轩经过附近,闻讯而来,一眼看出是杜雅,心下顿时大惊,匆忙上前制止并向赫连樱雪恳求带走她。

  赫连樱雪娥眉微蹙道:“杜轩,陛下请你进宫是来保护宫中的安全,而不是来处处与我做对。还记得之前你帮助舒贵人跟我做对,本宫念你的父亲是陛下的亲舅舅,便没有开罪与你,如今你却又要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宦奴得罪于我,不知你是对本宫不满还是你很喜欢多管闲事。”

  杜轩沉吟道:“世人都想自求多福,难免会有冒犯得罪之处,夫人马上就要贵为皇后,若是要整顿后宫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急于一时,要是惊动了陛下,恐怕有损夫人的凤仪。”

  “放肆!”赫连樱雪脸色一沉,望了一眼杜轩冰冷的脸,转念轻柔道:“也罢,本宫今日就给你一个面子,相信这个人情他日你一定会记得。”言罢离去,待走远了便命人暗中留意杜轩的举动。

  回到玄武楼,杜轩将房门紧闭,不忍触碰杜雅红红的脸,使她有些疼。

  杜轩很快从里面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脸上,一时流露出许多怜惜之情。他的细心令杜雅有些感动,杜轩望着她那绝美的容颜,不时还有芬芳迷醉的体香袭来,他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内心突然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却在一瞬间被内心的一丝抗拒所抑制。

  他回过神来,忽闻杜雅说笑道:“你要不是我弟弟的话,我想我可能会喜欢上你。”

  杜轩蓦地一惊,旋即淡然一笑,轻吟道:“我有那么好吗,以前你不是说很讨厌我,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

  杜雅并未直接回应,却轻柔道:“想不到那个亡国公主气焰如此嚣张,就是因为我适才经过那里未向她行礼,居然叫人打我,想我堂堂一位郡主从来没有受过这般耻辱。”

  杜轩忽然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你此番来意,可是你未经传召就混进宫,若是被陛下发现那岂不会惹祸上身。”

  应杜雅的要求,杜轩将当下发生的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来。

  许久。杜雅道:“听你这么说来事情似乎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且这在陛下看来是欺君之罪,没有将舒婠婠处死或者打入冷宫,或许是因为陛下一时的仁慈,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与贺明珠相似,毕竟贺明珠是陛下最深爱的女人。即使如此她还是输的一败涂地,接下你有什么打算?”

  杜轩神色凝重道:“赫连樱雪立后一事已是势在必行,我已有想过带她离开此地,毕竟这里是是非之地,可是她坚决要留下对付赫连樱雪,并且我已经答应帮她复仇,只是不知道这么做最终会不会害了她。”

  杜雅淡定道:“先不说赫连樱雪的手段有多么高明,一旦她登上后位,普天之下能杀她的人恐怕只有陛下,况且舒婠婠今后在宫里的处境也会十分凶险。”

  她顿了顿,又续道:“不过事情未必没有一丝转机,因为在皇宫里有一个很奇特的习俗,即每逢册立皇后,被选之人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手铸金人。本朝笃信佛教,常用此来卜问吉凶,窥测天道,以手铸金人的成败来决定册立与否,所以有不少嫔妃因为未能铸出己像而错失皇后的宝座。”

  杜轩似乎并不了解所谓手铸金人有何重要性,杜雅只怕一时难以与他说清楚,只是言简意赅。

  突然杜雅提出要去见舒婠婠一面,却遭到杜轩的反对,眼看出宫的时间快到了,她只能就此作罢。

  杜轩适才察觉门外有人,低喝一声后,就见一位宫女走进来说是来给他送干净的衣物,神色之中藏着一丝惊恐。

  杜雅一眼认出她是赫连樱雪的宫女,在宫女转身离去时忽然叫住她,并对杜轩说此人不能留,并怀疑他们刚才的谈话都被此人听去。

  杜轩有些迟疑,无奈杜雅坚持要杜轩杀了她,否则会陷入困境之中。最终在杜雅的逼迫下,杜轩不忍心将她掐死,其实他心中明白杜雅的顾忌,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杜雅匆忙离去时,希望他们务必要把握这个时机。杜轩却在思索该如何应对赫连樱雪的盘问,很快便想出应对之策。

  今日朝堂之上诸多大臣反对立赫连氏为后,只因其乃是亡国公主,一旦使其诞下龙裔,外戚干政必然会危及江山基业。

  拓跋焘回到寝殿,思量许久,立即派人去请寇谦之入宫。

  寇谦之来时已经听说此事,也明白拓跋焘此番召见所谓何事,进入中天殿,拓跋焘迫不及待说明缘由。然而他在一旁缄默不言,态度佯装茫然。

  拓跋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突然神色凝重询问他。

  寇谦之却沉吟道:“三缄其口本是做微臣最起码的本分,陛下乃是真命天子,天意岂能被人左右,这种随波逐流是一位帝王所应摒弃的天性。”

  拓跋焘剑眉深锁道:“朕自是明白那些大臣们的顾忌,只是朕的旨意已下,若朝令夕改,朕的脸面会过不去,不知帝师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寇谦之忽然低吟问道:“微臣斗胆问陛下,自赫连氏入宫时就已深得陛下恩宠,只是赫连氏一直未能怀上龙嗣,不知是何缘故?”

  拓跋焘被他问得一愣,神色有些闪躲,旋即沉默下来。

  寇谦之已然明白其中缘由,淡然一笑道:“陛下虽然不说,可是表情已经告诉了微臣,原来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赫连夫人怀上龙嗣。微臣这里有一粒灵丹妙药,只要让赫连夫人服下,陛下便就再无后顾之忧。”

  拓跋焘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眼神交汇之际,寇谦之急忙解释此药并不会伤害身体,但此事必须暗中进行,切莫引起她的一丝怀疑。

  待寇谦之离去,拓跋焘一筹莫展,心知若让赫连樱雪毫无戒心的服下此药必然要花费不少心思,不由愁眉紧锁。

  这时杜轩来报谎称在东宫发现一名宫女盗取宝物,企图逃跑时不慎将她刺死。拓跋焘却说后宫之事由赫连樱雪全权处理。

  杜轩故意道:“末将怕赫连夫人那里无法交代,因为被末将失手刺死的人正是紫极殿的宫女。”

  拓跋焘稍作踌躇,道:“既然人已死无对证,此事就此作罢,至于赫连夫人那边就由朕亲自去说。”言罢神色凸显一缕忧愁。

  杜轩见状不禁关切问道:“陛下似乎有心事,不知末将能否为你分担?”

  拓跋焘迟疑看着他,许久才让他凑耳过来并向他说明缘由。拓跋焘疑心较重,他并未告诉杜轩关于丹药的真正功效,只是说因为丹药无色无味,担心赫连樱雪不肯服用。

  杜轩淡然一笑道:“既然陛下说这丹药可以延年益寿,为何不与夫人当面同时服下?”

  拓跋焘眼神有些闪躲,许久才说丹药只有一粒。杜轩不敢再问下去,心中很快便有一计,他凑到拓跋焘耳边将计策细细说来。拓跋焘听后心下一喜,旋即将那粒丹药交给他。

  杜轩带着丹药第一时间找到舒婠婠并告知此事,舒婠婠询问丹药的来处。杜轩却说不知道,因为拓跋焘并未告诉他关于丹药的来处。

  舒婠婠欲将从丹药的气味来辨识功效,却闻杜轩说丹药无色无味。

  杜轩分析道:“炼丹之人之所以隐藏丹药的气味,无非是不想让人察觉此药的功效,所以我敢肯定这丹药一定有问题,可惜拓跋焘并不相信我,也就对我有所隐瞒。”

  舒婠婠稍作思量,许久轻柔道:“我想此事跟寇谦之脱不了干系,他是道派中人,炼丹之术必然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说到底赫连樱雪终究是一介亡国公主,即使被立为皇后,你认为拓跋焘会让她诞下龙嗣吗?”

  杜轩已经猜到少许,不禁露出惊异之色,彼此间都心照不宣。沉静片刻,杜轩稍有所提高警惕,他确定殿外周围无人,方才凑到舒婠婠耳边提起手铸金人一事。

  舒婠婠有些惊讶,关于手铸金人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在赫连樱雪手铸金人之际做些手脚恐怕又要费一番心思。

  入夜,拓跋焘依偎在赫连樱雪身后,两人温柔地望着铜镜中,拓跋焘轻淡一笑,忍不住呢喃一番。

  许久,杜轩带着丹药而来,丹药装在锦盒中,并按两人之前的计划进行。先谎称是寇谦之特意为他们练的丹药,又与一粒普通的丹药一并呈上。

  拓跋焘打开锦盒,里面有两粒丹药,他清楚知道哪粒是普通丹药,因为他与杜轩事先已经约定丹药的位置,突然拿起一粒丹药欲将服下。

  赫连樱雪稍作迟疑,轻柔道:“陛下,能不能亲手喂给臣妾吃。”言罢她看着拓跋焘手中的丹药。

  拓跋焘闪过一丝愣神儿,有一些不知所措。

  杜轩为了不使赫连樱雪起疑,及时稍加提醒,拓跋焘有些不解,还是将手中的丹药喂她服下。看着拓跋焘一丝犹豫之色,杜轩再次稍加提醒,拓跋焘这才服下另一粒丹药。

  赫连樱雪见拓跋焘已服下丹药,这才冷却一丝迟疑将丹药细嚼慢咽。

  拓跋焘但觉丹药中有一股甘甜之味,适才想起寇谦之给他的丹药是无色无味,心下自然明了。赫连樱雪却显得有些奇怪,令杜轩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大约过了几天,杜轩巡视在御花园,行至一拐角处,迎面走来一位宫女,忽然塞给他一封信函,便匆忙离去。

  杜轩有些奇怪,转眼间宫女已消失在前方,他稍显警惕之心,旋即回到玄武楼,迫不及待将信函拆开细看,原来这封信函是杜雅托人捎给他的,上面告诉他此次手铸金人用的原材料乃是相州所出的黄铜,可以混入乌金进而影响铸金人的色泽,其表面也会呈现许多裂纹,如此一来,赫连樱雪对皇后之位只能望而却步。

  与此同时,中天殿上,几位大臣正在商量册封大典的相关事宜,很快确定了手铸金人的日期,拓跋焘则为赫连樱雪配备了最好的工匠,似乎并不想看到她在这上面出任何差错。

  正月二十六,风和日丽,宜祭祀出行,忌修造动土。

  天还未亮,杜轩便悄悄来到金华室,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瓶乌金粉递于舒婠婠,略带一丝喜色。

  二人旋即合谋片刻,忽然舒婠婠轻叹道:“只能希望她能在这上面栽个跟头。”

  届时,手铸金人的仪式便在皇宫南面的一处宫殿举行,铸造工序看似一切都很正常。拓跋焘与赫连樱雪相扶而入,便见正中央放着一副模具,只待工匠送来铜液,再由赫连樱雪亲自灌入其中即可,整个仪式也就算完成了。

  赫连樱雪显得异常淡定,毫无一丝紧张感,杜轩却在不远处望着那副模具,眼神中透着一丝莫名的哀伤。

  当赫连樱雪小心翼翼地将铜液灌入模具中,杜轩脸色稍显沉重,不禁想起一些事情,原来寇谦之早已洞悉他们会有此一招,所以便在杜轩下手之际现身阻止。

  杜轩先是一惊,心中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却闻寇谦之道:“立赫连氏为后此乃陛下所属之事,将军贸然阻拦并非明智之举,何不顺应天意,以免置自身和他人于危局之中,望请将军思虑,将军乃是聪慧之人,应该懂得如何权衡利弊。”言罢便洒脱离去。

  杜轩没想到寇谦之就这样放过此事,不免有些怀疑,稍作思索,神色略显凝重。看了看天时,马上就会有人来取走模具,担心被其他人发觉,便迅速离开此地。缓步穿过一处花园,随手将整瓶乌金粉投入湖水中。

  回过思绪,杜轩并未逗留,而是黯然离去,径直朝金华室奔去,并对舒婠婠谎称他已经将事情办妥。

  舒婠婠未有丝毫怀疑,一时间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杜轩不免有些苦笑。两人沉静片刻,忽然却传来赫连樱雪已经成功铸出己像,后天便在太庙举行册封大典。

  杜轩一时忘了惊讶,此时已见舒婠婠一脸冰冷之色,他忽然沉默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才引起舒婠婠的一丝怀疑。

  舒婠婠忍不住质问他。

  杜轩只是略显悲哀之色,却道:“能不能放弃,你根本是斗不过她的。”

  舒婠婠愤怒地望着他,冷不防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杜轩自知有愧不敢有丝毫痛楚之色。她此时气急败坏的样子,令杜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赫连樱雪的册封大典如期在太庙举行,而金华室依旧只见舒婠婠那孤寂的倩影。

  典礼结束后,杜轩便直接回到玄武楼。饮下一杯水,方才察觉内室坐着杜雅,眉头不禁一皱。

  杜雅沉吟道:“我是来提醒你,舒婠婠若要在宫中保住性命除了明白大智若愚的生存法则,还必须懂得把握合纵连横的时机,她当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先向赫连樱雪投诚示好,只有保住一时的性命才能有机可趁。”

  杜轩脸色微冷,道:“我还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杜雅不免苦涩一笑道:“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放弃那次良机,难道有什么顾忌,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帮助舒婠婠?”

  杜轩吸了一口气,道:“就算我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某些人的奸计一样也会得逞,既然连上天都帮她,岂是我一人之力就能改变。寇谦之实在是太厉害了,未卜先知,能够事先洞悉我们的企图,这其中利害关系可想而知”言罢神情立刻显得冷漠。

  杜雅突然激切地道:“既然已经懂得人情世故,为何还要做一些己所不欲的事?”

  杜轩淡漠道:“我相信人在同情的扶持下,是可以再度站起来,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言罢,他沉重地离开玄武楼。

  杜雅立在原地一时显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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