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不明。有千千万万的人因我死了,都没有如此强烈的负疚,只因为他是我亲手杀死的吗?那刚才那些官兵的死又算什么?暗黑神力下的我才是真实本xing吗?我是否过于理智,是否无所在乎,只是自诩高尚的灵魂,不放过我,在质问我,我是否骨子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与言行背弃,与原则违背的叛逆者。
够了,我受够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jing神折磨,倘若这是磨练,我接受它,从今后,我只为自己而活,为宇轩而活,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不能……
喀!意识之海,六黑球中的一个,破碎了……
我捂着脸哭泣着,腔调越来越怪,越来越怪。我突然止了哭,撤了手,挺起身子,没有彷徨,没有迷茫,坚定地一步一步朝囚犯和士兵走去。
“说到底,自己还是一个不平凡的平凡人呀……”我轻拢着‘光明之心’,手指的伤顷刻复原,路经血肉模糊的胖军官时,他猛然睁开眼,又向我扑来。我被他撞得倒地,静静瞅着他:“软弱离我去了的……”
他一怔,压着没有反抗的我,似乎有些无措,我冷漠一笑,金光闪现,他凌空旋了两圈,重重磕到地上,这一次再也爬不起来了。我由一片金光拖起,轻甩发丝,姗姗而行。
这时,两男一女在熏烟重重下,向这边疾速奔来。我守在囚犯和士兵身边,取下一只袖臂轻为他们擦拭面上的血迹。几声轻呼,三人在我面前不远处停下,留给我三道交叠的影子。我抬头,冲他们嫣然一笑。三人霎时如痴如呆,如醉如梦。
目光一一在他们面上扫过,我注视他们半晌,轻声道:“你们不是坏人,我感觉不到你们的恶意。”
三人中,半截铁塔似的壮汉,暮然间向我下跪,沉雷般吐着听不清的话。我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言不语。满脸污垢的女孩儿,慌乱的也跟着跪下,见身旁的血人儿还跟木头似的戳在那里,轻拽他的手,他如梦方醒,矮身伏在地上,竟比其他两人还要恭敬。
我默然,见他们眼角直往两人身上瞟,犹有关切。心中微动,让开近前,蹙向曾躲藏过的边角。那里还有个人需要我去救治,希望还来的及。行了一段,回身见三人还恭敬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摇摇头,直趋到伤者身边。他脸se苍白,气若游丝,手指已开始冰凉,在晚一步,恐怕真要回天乏术了。
我集中神识,一滴鲜血渐从手指析出,轻打在他身上,他身子一震,眉头绞成一团,又舒展开。我知已无大碍,轻松了口气。回头再瞧时,三人将囚犯团团围住,士兵却晾在了一旁。
果然么……我心中升起一丝厌恶。轻步走来,三人忙看向我,目光烁烁,有敬畏,有不解。我冷漠的一指身后,便不在理会他们,俯身,手指轻点在士兵眉心,一缕金芒渗透。士兵面se微动,片刻后,缓缓张开了眼。
褐se的眼睛很纯净,像刚睡醒的婴孩,极力探求着这个世界,渐渐的瞳仁中映上了我的影子,我抿嘴冲他笑着,他一下挺起身,痴痴看着我,手脚都不知往哪放。我轻笑,指指他,又点点我,食指和中指比了个小人儿,捣腿儿走着。他眼中惊喜异常,脸红地摸头傻笑,我不敢去看他,转身yu走,他忙替我引路。
没行几步,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们。血人儿偷瞄了我一眼,转头对士兵说些什么,士兵冷冷回了句,三人脸se同是一变,又神情颓然。士兵不甚理会,冲我暖暖笑着,要我随他一起走。我却之不恭的走在前,他jing神倍增的跟在后,两人缓缓向大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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