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给出的结果让哈雷觉得有些好笑，他怎么可能是二级巫师，他可是地地道道的三级巫师学徒！

“我并不是二级巫师。”哈雷告诉零号：“纠正这一错误。”

“主人是二级巫师。”零号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哈雷把零号当成了真人，争辩道：“我的核心巫术还没有进化，也没有引动精神力淬体，怎么可能是一级巫师！”

“主人是二级巫师。”零号机械的重复。

“好吧，告诉我评估标准。”哈雷拗不过它，无奈的说道。

“主人的战力评估为5100点，超过了二级巫师的战力标准。”零号回答。

“我呿！”哈雷明白了。

原来零号把召唤幽灵计算到他的实力之中。

按照零号的计算，哈雷的精神力已经可以召唤一只幽灵了，召唤幽灵是三级巫术，召唤出的幽灵也弱不到哪儿去，对付绝大多数二级巫师应该不在话下。

“不能用身体素质度量我的巫师等级么？”哈雷问道。

“可以，用身体素质度量巫师等级没有用战力度量精确。”零号冷冰冰的回答：“并且可能在战斗时产生误判。”

“以后用身体素质度量我的等级，把战力等级标注在后面。”哈雷认为身体素质才是自己真正的等级。

“主人目前是三级巫师学徒，战力5100点，与二级巫师相当。”零号重新计算了一下，说道。

“发现储物巫器，是否允许零号支配73.1度精神力，进入储物空间并清点物品？”零号见哈雷没有异议，便又向哈雷发送了一段信息。

“清点！”哈雷同意。

“储物巫器清点数据如下。”零号冷冰冰的报出了哈雷的所有财产。

“低级储物巫器，151个，总存储空间132427立方；低能量食物31154磅，酒类饮品61148磅；初级疗伤药剂621瓶，初级精神力回复药剂911瓶，低级生物骨骼127磅······”

“未命名弹射巫器1件，未命名打击巫器1件，未命名战斗器械13件，未命名球形弹药51345颗，未命名箭形弹药151322支·····是否命名？”

“算了吧。”哈雷不想在那些东西上浪费时间，他对这些东西都不满意。

“发现大量废弃源力结晶，是否统计？”

“统计！”

“主人共有源力15111度，定位为赤贫。”

赤贫！

哈雷瞪圆了眼，这个词太伤自尊了。

“发现书籍21本，巫师巫师笔记3本，请求消耗178度精神力建立图书馆······发现主人的笔记1本，请求消耗1000度精神力建立资料库······”

“建立！”

“图书馆已建立，消耗精神力178度，目前存书21本。”

“资料库已建立，消耗精神力1109度，起居注并入资料库中······建立回忆录，录入主人生活数据；建立知识库，录入主人知识数据；建立信息库，录入主人交往信息······”

零号直接关联哈雷的灵魂，对他无比的了解，不仅把备忘录的信息录入了资料库，还把很多哈雷遗忘的东西从他的灵魂之中翻了出来。

哈雷的上一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网上冲浪。

他的兴趣很广泛，文学、艺术、历史、科技、医学、机械、物理、化学······只要网络上有的，他都看，不管有没有用，能不能懂。

这些东西都被零号整理进了资料库。

哈雷曾经在一本不知名的死灵巫师著作中看到过这样的话：只要还有记忆，我们就没有死去，只要我们还记着他，他就没有死去。

资料库完成之后，哈雷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前世的父母亲人的内容找了出来······看着父母笑呵呵地指着纸张写满了1和0的二进制数字教自己换算，哈雷禁不住泪流满面。

哈雷把自己的上一世重新浏览了一遍之后，便让零号把他们封存了起来。

那是他最大的秘密。

零号的启动工作结束了，哈雷一时想不到该让零号做些什么，便先把零号的事情放在一边，从冥想中醒来。

文森特依然在盯着小木箱发呆，他还沉浸在回忆之中。

哈雷活动了一下身体，猛然想到一个一直困扰自己问题，于是问零号：“我学习这个传承巫术，用了多少时间？”

“传承时间无法计算，零号启动至现在，用了21个小时。”

“校对时间，”哈雷命令道：“时间刻度以这个世界的时间为准，建立两个时间体系，一个是绝对时间，自零号启动算起，一个是世界时间，与这个世界同步。”

“校对时间需要消耗精神力17度，是否校对。”

“校对。”

“绝对时间：21小时43分；世界时间：13841年4月11日。”零号报出了时间数据。

可能是因为兴奋的缘故吧，拥有了零号的哈雷有一种新生的感觉。

“你已经学会了那个巫术？”文森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发现哈雷有了一些说不清的变化，于是问道。

“是的。”哈雷回答。

“那好，我们去寻找那头蝎尾鲎。”文森特站了起来，说道：“卡莱致幻药剂的药效已经过去，请你把我的藏宝箱放回床下，我先到甲板上等你。”

文森特说完之后就消失了，哈雷走过去合上了小木箱的盖子，把它放回文森特的床下。

哈雷从房间出去之后，船长室的房门自动关上，原本消失的文森特又出现在桌子旁边，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顺着舷梯返回甲板，哈雷看到文森特和他的船员们，早已在甲板上等着他。

“欢迎我们的小朋友，三级死灵巫师学徒哈雷·霍达克·辉耀！”文森特把海蛇和鲸人的骨骼扔到了甲板上，朝船员们愤怒的大吼：“海族袭击了我们的朋友！”

“杀死他们！”船员们一起大喊。

“他们已经被我们的朋友杀死了，”文森特高声告诉大家：“但他们的指使者还没有，我的小朋友只是个三级巫师学徒，他还没有实力面对黎明级生物！”

“作为朋友，我们怎么办？”文森特大喊。

“杀死他！”幽灵很情绪化，它们很容易受到鼓动。

“把你的骷髅召唤出来，我会让船员们占据它们，然后把那些骨骼扔到海里。”文森特小声的告诉哈雷。

哈雷数了数船员，大约有三千多人，他也是发了狠，掏出一百多瓶精神力回复药剂，开始召唤骷髅。

三百五十、七百、一千零五十······哈雷每召唤三百五十个骷髅，就灌下几十瓶精神力恢复药剂······文森特看得直了眼，他只是想让哈雷召唤几只而已，没想到哈雷误会了他的意思。

作为曾经的骄阳级巫师，文森特已经发现，召唤骷髅不仅仅是固化在精神之海的巫术，它还是哈雷的核心巫术，而且是在力量之源构筑的首个巫术模型。

普通的召唤物会持续消耗召唤者精神力，所以召唤巫术有数量上的限制。

唯有拥有哈雷那样核心巫术的巫师，召唤出来的召唤物才不会消耗召唤者的精神力。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的精神力能够随时补充，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进行召唤，想召唤多少，就召唤多少。

拥有这种核心巫术的死灵巫师，是最恐怖的巫师。

文森特有些颤抖，身为幽灵的他居然感到了战栗。

他似乎看到哈雷成为传奇之后的情景······无穷无尽的骷髅像潮水一样吞噬了一个位面，又一个位面······文森特不知道，哈雷还有一个核心巫术，召唤幽灵。

战栗之后便是欣喜。

文森特现在已经确信，哈雷必将会完成对自己的承诺。

召唤三千多只骷髅，哈雷足足用了半天的时间。

文森特和那些幽灵船员，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哈雷表演。

“你们得快点。”哈雷告诉文森特：“我的骷髅，如果不补充力量的话，只能存在一天半的时间。”

哈雷的话让文森特更不淡定了。

什么时候巫师学徒召唤的一级生物，也可以用天来计算存在时间了······巫师学徒的召唤物，能存在几个小时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占据他们。”文森特的声音缓慢而有力，他在竭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因为哈雷而失态。

幽灵船员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船长在想什么，他们听到占据的命令之后，纷纷嚎叫着扑向了骷髅的灵魂之火。

占据是幽灵的天赋巫术之一。

它们可以通过这个巫术控制目标的身体，施展目标的巫术和技能，但他们无法吸收目标的思想，也无法感觉目标的感觉。

尽管如此，占据还是幽灵最喜欢的巫术，只是因为这个巫术可以让它们与现实世界实现互动。

有些幽灵，特别是恶灵，会长期占据活人的身体，以满足它们与现实互动的欲望。

那些占据了骷髅的幽灵船员，一个个无比的兴奋，它们涌向那两具骨骼，把它拆成了碎片，扔进了大海。

大海立即咆哮了起来，海浪越掀越大，狂风开始怒号，乌云空中聚集，雷电在云层中不断的闪烁，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