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也信不过我父皇,我父皇疑心甚重,他日我若犯了错,他不会因为和她的情分而对我手软,所以这是我母妃给我留下的后路,”封隐略一沉吟,“我想我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是和郑国王室取得联系的方法。”
封隐没有否认,定定地看向床上的付清欢,“我要找到那把钥匙。”
“为了复国?”
封隐没说话,而是上床靠在付清欢的身侧,将她轻轻搂紧怀里,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你知道这从来都是无稽之谈。”
付清欢知道他是怕青龙听见。
“那你是为了获得那一支力量吗?”付清欢挣了挣,却牵动了肩上的伤。
封隐搂的更紧。
“今晚那个男人,也是为此而来?他为什么会知道颜妃的事情?”付清欢没再挣扎,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
她能够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这个男人在为她解开心里的疑惑,但是她却难以判断,他的话里到底有多少是实话。
颜妃信不过先帝,她也信不过封隐。
“那是南宫怡静带来的人,”封隐感觉得出付清欢的不快,抬手抚摩着她柔软的发丝,“千兰吞并了郑国,自然不会放过郑国的王室成员,我母妃是我父皇从承奚郡带回来的,南宫家只要从这件事上查起,就不难猜到我母妃的身份。”
“又是承奚郡。”
“是啊,又是承奚郡,”封隐将她的秀发在指尖绕了个圈,“如今那里已是我的封地,等到时机成熟,我便带你过去。”
“那个黑衣人被抓了,皇上也会从他口里得到不少信息的吧?如果他抖出了你的身世,你将如何在北陵立足?”
“他没机会说的,只要下巴被接上,他就会立即服毒自尽。就算他们将他不想死,那穿心刺骨针也会让他不堪疼痛,自行了断。”
付清欢尝过这滋味,知道封隐说的是事实。
“我觉得南宫怡静面善,以为她是与世无争之人,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的心思。”
“皇室之内,何来与世无争之人?”封隐仍旧是这句话,“你别忘了她的封号是什么。”
郑国夫人。
付清欢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
“伤口还疼?”
付清欢一愣,封隐这是在关心她?
“已经好多了。”付清欢闭上眼,微微蜷起身子,摆出戒备的姿态。
封隐没再说话,只觉得两个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顿时变得原来更远。
翌日清晨,天空一片阴沉,难得地落了几滴雨。
付清欢想起这连年的旱灾,知道就算是夏日的雨,在北陵也贵如油。
她受了伤,不能练武,封隐也早早出门,付清欢靠在贵妃榻上,对着手里的话本沉思。
先帝将钥匙带进了坟墓,封隐却说一定要得到它,这意味着什么?
天空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付清欢惊得从榻上坐了起来——
封隐要盗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