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一个词语。
举目的黑暗之下,一样的床,一样的沙发,一样的地板,空气里弥漫着从前的味道,甚至连客厅里那台早该淘汰的老式电视机也跟五年前一模一样,可是人却不一样了……
由以前相拥相依的一双,变成了独自蜷缩的一个,那种犹如海水一般汹涌而來的寂寞,悄无声息的将叶可可淹沒,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亦或者已经死了…
心都死了,可不就算得上是死了么?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困了,又或者是太寂寞,叶可可在黑暗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冗长而缓慢的梦。
梦里,雷耀熠好像回來了,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还有街尾那家她最爱的蹄花汤。
像无数个他加班到凌晨的夜晚一样,他轻声踱步到床前,薄凉的唇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贴在她耳边宠溺道:“小馋猫,起床吃宵夜啦…”
叶可可从昏暗朦胧的光线里看着雷耀熠,那张轮廓分明的五官,依旧英俊得近乎完美,好似雕刻家手里精雕细凿的艺术品,剑眉浓黑如墨,一双星眸熠熠含情,好像两枚沒有边际的黑洞,吸引着人无限沉沦。
他着实是个太过好看的男人,犹如一件艺术品,贪婪如她,不舍得将视线从他英俊的脸上移开半分,害怕眼波一流转,他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小馋猫,色迷迷的看着我干嘛,你最爱的蹄花汤,还冒着热气儿呢,赶紧趁热喝了吧…”
雷耀熠晃了晃手里还热气腾腾的蹄花汤,朝她微笑。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啊…
叶可可花痴的感叹道。
都说美女秀色可餐,实际上美男一样秀色可餐,她光是这样呆呆的看着他,就觉得相当满足了……
“雷耀熠,你回來了,真的是你么,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怎么会是幻觉呢,当然是我了,我一直都在啊,不信你摸摸……”
朦胧昏暗的光线,好像在叶可可的眼膜前蒙上了一层薄雾,而英俊挺拔的雷耀熠,就站在袅绕的云雾里,静静的朝她微笑。
看似那么近,实际很遥远。
叶可可伸出手,想要触摸男人英俊的脸,可当她的指尖就要触上男人的皮肤时,男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除了一片虚无,什么也沒留下。
“雷耀熠,雷耀熠,不要走,雷耀熠…”
叶可可呼喊着雷耀熠的名字,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來。
空荡荡,黑压压的屋子,除了眼角风干的眼泪,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觉,都是她的梦一场。
雷耀熠沒有回來,叶可可不知道男人何时会回來,她更加不知道,男人到底还会不会回來。
这样一个冗长伤感的梦境,让叶可可清醒了许多,也想通了许多。
也罢了,回來还是不回來,日子不都得照常过么,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蜷缩在这出租屋里,靠梦里那点幻觉过活吧,这跟吸食鸦片有什么区别?
叶可可决定,要坚强,至少看起來要坚强。
她在床头摸索着手机,点亮屏幕一看,凌晨两点。
别人正在呼呼大睡的时刻,对于叶可可而言,却是异常的清醒。
一天滴食未进,滴水未喝,肚子发出‘咕咕咕’的抗议。
叶可可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艰难的从床上爬起來,套上那件绒布外套,决定出去觅个食先。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才不想当那种一失恋就茶饭不思,要死要活的幼稚女人呢。
人生在世,唯有爱情和美食不能辜负。
她已经辜负了爱情,万万不能再辜负美食了,所以她决定大吃大喝一番,作为对失恋的补偿…
摸黑來到门口,打开门,一堵高大欣长的人墙趔趄而入,吓得叶可可花容失色。
“谁啊…”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的季哥哥咯…”
季非然定住自己重心不稳的身体,摆出颠倒众生的偶像姿态,吊儿郎当的说道。
叶可可抚了抚砰砰直跳的胸口,又是生气,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