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抱过来看看吧。”
周富贵于睢宁县县衙中苦思无计,无法判断这孩子到底是何人的,于是对毕世昌、毕世恩两兄弟说道。
这个世上无法进行亲子鉴别等等,仅凭长相等确实无法准确判断的。
于是毕世昌、毕世恩两兄弟同时出手,四只手将一名白白胖胖的三岁小儿捧到了周富贵的面前。
不知道是毕世昌的,还是毕世恩的儿子确实长得粉嫩粉嫩的,极为可爱,因四只手同时捧着他,因而感到有些不适,肥嘟嘟的小脸蛋涨得通红,瘪着小嘴就要哭出声了。
周富贵见状顿时灵机一动,似乎是找到判别的办法了,起身走下台阶,伸出大手去抱小儿。
“退下!”毕世昌、毕世恩两兄弟兀自不肯放手,这下就变成六只大手同时按在小儿身上了...
周富贵斥退毕世昌、毕世恩两兄弟后,抱着小儿,用指头轻点小儿的粉嫩鼻头笑道:“小家伙,何人是你的爹娘哟?”
小儿感到鼻头有些发痒,便咯咯笑了起来。
“是小人夫妇。”毕世昌、毕世恩两兄弟及他们的妻子同时应道。
“是也不是,不是你们说了算。”周富贵沉下脸呵斥一句后吩咐道:“来人,去取张竹席来。”
须臾,竹席取来,放在了堂中。
周富贵将这孩子放在竹席上后,问向毕世昌、毕世恩两兄弟道:“令室何在?”
“民妇毕何氏、毕张氏在!”毕世昌之妻何氏,毕世恩之妻张氏同时应道,两人同时看向竹席上的小儿,何氏眼中皆是贪婪之色,而张氏则是一副关切的模样,生怕孩子受凉了等等。
周富贵察言观色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仅凭神色是无法作为断案依据的,于是周富贵笑嘻嘻对何氏、张氏说道:“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官也无法明断此案,孩子就在这里,就由你二人抢夺吧,谁抢到就是谁家的,抢到孩子的当然欢喜而归,而抢不到的,便是欲强夺他人之子,本官便以牙人论处,定当重罚!”
什么?睢宁县县衙大堂的众人闻言顿时呆住了。
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断案的?谁抢到就是谁的?抢坏了孩子,又算谁的?
一众白虎营健卒均是张目四顾,一副不认识周富贵的模样...
“本官数一二三,你二人一齐动手,晚了孩子可就没了。”周富贵不理众人诧异、惊讶的眼神,对何氏、张氏说道。
于是何氏、张氏蓄势待发,周富贵“三”字刚一出口,两人便扑了上去。何氏一把就揪住了小儿粉嫩嫩的大腿,而张氏则抓住了小儿的胳臂。
周富贵等人皆为胡兵,而胡兵可不会遵从大夏国律令的,因此周富贵口中的“重罚”,也许就是当堂斩杀,这涉及到性命,使得何氏、张氏不禁使出了全力,抢人的动作是又快又狠。
“哇!”何氏、张氏同时拉扯着小儿,顿时痛得小儿大哭出声。
“麟儿...”作为母亲对孩子的心痛,瞬间就超过了自身的安危,张氏不敢再继续拉扯
小儿了,于是松开了手,看着儿子泣道。
何氏则将小儿抱入怀中,并得意洋洋的看着毕世恩夫妇。
“大胆毒妇!”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于是周富贵走到何氏面前冷冷的呵斥道。
“官...官...爷,何...意啊?”何氏见状顿时吃了一惊,支支吾吾的问道。
“何意?”周富贵看了何氏一眼后,指着在何氏怀里拼命挣扎的小儿,对众人说道:“虎毒尚不食子,人毒却不堪亲,难道毒妇何氏比虎还毒吗?这其中的可能无非有二,其一便是这孩子并非何氏之子,而是张氏夫妇之子;其二便是毒妇何氏确实比虎还毒,比虎还狠,无论是何种情形,均是天理难容!毕世昌、何氏,还不认罪?”
“擦!”
“威武...”
堂中众人闻言均是恍然大悟,顿时对周富贵大为敬佩,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还是强行坐上了县太爷的位置,从而升堂断案,却想出了如此奇策,一举断了这纠缠三年之久的案子。
一众白虎营健卒又是半刀出鞘,口中低吼“威武”,刚才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也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就是对他们营主的敬佩。
“毒妇,亏我还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大嫂。”事情有了结果,毕世恩顿时大喜,一把抢过小儿,小心翼翼递给张氏后,拉着张氏一起跪在了周富贵面前泣道:“小人夫妇多谢老爷明断之恩。”
“我...我...”毕世昌无言以对,肉眼可见,额头上冒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噗通”一声也倒在了周富贵面前后说道:“老爷饶命啊,这一切皆为她所为,小人实在不知啊,小人回去就休了如此毒妇。”
何氏也跪倒在了周富贵面前,瑟瑟发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哦?是吗?”周富贵看着毕世昌冷冷的说道:“就算你不知此事,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与你当真没有一点干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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