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金粉完全消逝于天际后,程羽在殿中细细研究小水行术。
原登是在先凝丹,后御物的基础上才能修习这法术,可他直接就轻松掌握这套术法,施展之时也毫无妖气外溢(原登语)。
应该是占了这具人形元神的便宜,毕竟是一副让修行几百年的化形大妖都羡慕的元神。
另外他还总结出一个大致修行进程:
百年开灵智;
百年化横骨;
百年凝内丹;
再百年方才化形。
且这只是金娃娃鱼这种罕见异种的一家之言,若是换做其他平平无奇之辈,可能需要的时间更长。
至于后面的境界,原登没提,程羽目前也并不太在意。
总之,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外来户,这个世界还有太多东西他不了解,只可惜最后原登走得太过匆忙,道别之后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倒有几分逃避的味道……
……
他向殿内环视一周,在神像基座旁发现一只小麻雀,正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丢了魂一般。
这就是他穿越来的那具麻雀肉身。
他几步来到麻雀跟前,俯视着脚下小小生命,突然心中一阵莫名悸动,他连忙在殿中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凝视向窗外。
远方天际黑云滚滚,程羽相隔甚远,仅凭元神就能感到黑云中多有煞气外泄。
与之对应的,他腹中凸显出一滴如墨汁般的水滴,开始慢慢自转,然后逐渐加速,速度越来越快,最终“砰!”的一声崩散,水滴化成一片水雾弥漫在程羽全身。
他浑身一震,眼前再次一黑。
再睁眼时已回复到麻雀视角,神像、法案都高高耸立在眼前,如同前世哥特建筑一般。
那股心中悸动减轻许多,可是……
“扑通……扑通……”
这是……角落里师徒二人的心跳声?
“呼……哧……呼……哧”
他俩的呼吸声!
听觉突然变得异常敏锐。
等等!
麻雀的夜盲症好似也减轻大半。
法案上仅剩一盏烛火摇曳,虽然看去还有些朦胧,但已大致能看清殿内景象,不再像之前那般伸手不见五爪。
那霍涯子和非言还如刚才一般,正瘫坐在角落里,那颗被雷法劈掉的泥胎蛟首斜放在地,正冲老道瞪着一对白眼。
而瘫坐在地的霍涯子也盯着蛟首愣愣出神。
那泥胎蛟首面目狰狞,看得程羽心中膈应,便展翅悄悄飞至最高的主梁之上,俯瞰着脚下大殿角落里的一老一少。
“师父……”
非言悄悄拽下老道袖管,老道没反应。
“师父,怎么办?”
非言再次拽拽老道衣袖,入定中的老道打一个哆嗦后忽觉得自己后背阵阵发凉,恍惚间想起刚才小徒问其怎么办,貌似镇定地指着屋顶那大窟窿说道:
“什么怎么办?此乃天雷,关我等何事?”
“师傅,我……我怕,你我这就收拾利索赶快上路吧。”
非言拽着老道袖管哀求道。
老道看看殿内一片狼藉,咬牙跺脚道:“收拾东西,走!”
说完师徒二人搀扶着站起开始收拾细软。
“呜呜……呜!”
梁上的程羽忽然耳听到一阵阵风声响起,开始距离甚远,但几息之间竟然就到近前。
“咚……咚……咚……”
有人来了?
这脚步声也是由远及近,转眼间就来到龙王庙小院门前。
但殿内二人却毫无察觉。
“我去牵驴。”
老道对非言说完转身就要出殿,“吱呀”一声把地殿门打开。
“呜!”
一股腥风将门撞开,迎着老道面门扑来。
老道一个趔趄,连将梳理整齐的发髻一并吹散,披头散发的急忙用袍袖遮脸,偷眼观瞧,门口立着一人。
来人黑鞋、黑袍、黑方巾,须发皆黑,唯独面容沧桑,皱纹堆垒如同刀刻。
“你……”
老道初以为是庄内庄户,不尊他法令私自来观法,但看其身上穿着与气质,绝非庄中村汉能比,故此一个“你”字说完竟噎住。
黑衣人扫了一眼老道,又看了看整理包袱的非言,一言不发迈步走进殿中。
“咚……咚……”
立在梁上的程羽只觉得这来者每踏出一步都有震垮大殿的可能。
黑衣人来至到那颗泥胎龙头跟前俯身将之拾起托在手中,然后转身眯眼看向老道二人。
老道被盯得发毛,开口辩解道:
“不是我等做的,与我等无关,我等只是在这里祈、祈雨……不成想……”
非言在旁边急忙拉扯老道袖管,老道一惊才知自己开口就已说错了话。
这龙头是被雷劈掉的,而他二人在此祈雨,那风、雨、雷、电四相岂不都是他惹来的?
这口大锅从天而降地扣下来,连老道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真的祈下雨来,才引的雷劈龙头。
哪知黑衣人并不理老道,好似知晓他压根就没那个本事,而是转头盯着被斩首的神像,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对老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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