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力量，不可抗衡！

步凡尘很快就有了判断，无论他如何做，身体都是不由自主的朝着漩涡靠近。

杀！

步凡尘双眼赤红，恐怖至极的杀气逸散开来，将整个漩涡都染成了血红色。

他没有再试图反抗那漩涡，而是将覆雪剑跟着漩涡的势绞杀起来。

很快，覆雪剑旋转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光圈，步凡尘就处于光圈的中心。

他用自己的剑，配合杀戮意境为自己造起了一个护盾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这个护盾，对内是安全的，对外则是充满杀戮和毁灭的意味。

修罗灵脉被他运转到极致，伴随着他每一剑的挥出，都带着毁灭般的力量，不断破坏着外围的漩涡。

“所谓天地之势，并非一种简单的力量，而是天地间一切力量的总和。

东方留白之所以能借助某种势能，是因为他在某种能量方面有了极深刻的理解。

我若是也能够将某种能量理解到极致，是否也能借助它的势，破掉对方的势呢？”

步凡尘大脑飞速运转着。

手中的剑，不断挥舞。

渐渐的，他沉浸在某种神奇的状态之中，放佛和外界断绝了关系一般，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不过，他周身的杀气越来越重，体内修罗灵脉运转越来越顺畅。

“原来如此，所谓的势，只不过是顺从着某种力量的运行轨迹，推波助澜般将其扩大，然后再适当改变其运行的轨迹，将其在自己所需要的地方突破出来！”

步凡尘心中若有所悟。

“可是，和最原始的力量该从何而来？”

步凡尘陷入新的困惑。

天地之间力量太多了，交替运行，杂乱无章，要在这些力量之中找出自己所需要利用的能量，谈何容易？

“我真是太笨了，任何一种原始的力量都是弱小的，但正因为有人工的推波助澜，才将其不断扩大，就好比前世的太极拳，乃是借力打力的诀窍。

单一的一股力量确实弱小，但只要我将无数弱小力量的运行轨迹改变的一致，积蓄到一定程度在瞬间爆发，就会威力无边！”

步凡尘心中恍然。

他想到先前东方留白那一段助跑，每一步都很缓慢，每一步，自身的势都很弱小，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将每一步的势和自身能够借助到的天地间的势全部叠加起来，他身上的气势才会不断的增强。

先前看到他每一步都遵从着某种韵律，事实上那就是他将所有势能归总整理之后的运行节奏。

之后他只要不断的将力量叠加，这股势就能不断增强！

想通了这一环节，步凡尘的剑运转的更加流畅了，所有的招式在没有间歇，仿佛刚用完上一招，还没有收剑，就顺着上一招的余力方向轻轻一带，转到下一招上。

这样一来，上一招的余力就可以好不浪费的叠加到下一招上。不仅节省了收剑时和余势对抗的力量，还将余势用到了下一招！

如此不断叠加，招式的威力自然过来越强大，就像滚雪球一般！

步凡尘剑随手动，手随心动，心随意动，很快就进入了一种剑随意发的神秘状态。

东方留白只感觉到自己借助天地之势形成的漩涡之中，那一道血色的护盾越来越圆润，最后甚至毫无菱角，无论自己的漩涡旋转如何迅速，里面的血色剑域都是平滑如镜般，将他引导进去进行攻击的力量轻飘飘的弹飞，甚至转化为他自身的力量运转起来。

步凡尘最聪明的地方，就是没有逆着漩涡旋转的方向运转自身力量，而是顺其道而行。

然后再在适当的时候引导那些力量加快或者减缓速读，亦或是稍稍用剑一带，轻微的改变其运行轨迹。

这样一来，东方留白的势的运行节奏就被渐渐的打乱。

而且，步凡尘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身体的承受力和灵魂力量都远远超过对手。

想要精准的控制强大的能量，一方面需要自身有足够的承受能力，另一方面要有强大的灵魂力量进行细微把控。

前世有句经典的话叫做“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整个地球。”

所谓四两拨千斤，也得看你用什么去拨，甚至还要看你自身是否能承受这“四两”的力度。

在步凡尘看来，借助势和前世的杠杆原理，都是一种取巧的方法。

在借助势的过程中，自身就相当于杠杆。

若是没有承受力超绝的杠杆，当势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必然会让杠杆断裂。

步凡尘现在就是要和东方留白拼身体的承受能力，他很清楚，自己这临时的感悟，在势的运用技巧方面，他绝对比不上对方。

而且，他目前还没有对某种力量的运行理解达到入微的境地，无法借助到太多的天地之势。

所以，单纯的比拼势，他绝对吃亏。

索幸，他自身的力量就足够强大，一次次叠加再加上少量借助而来的力量，他依旧不断增加着自己覆雪剑的威力。

战台上形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情景。

外面一个完全借助天地之势形成的大漩涡，而在这个漩涡内部则是一个由剑气和杀气形成的血红色小漩涡。

两个漩涡的旋转方向一致 ，但小漩涡的速度明显要比大漩涡快的多。

又因为两个漩涡中心一致，以至于小漩涡的旋转，渐渐带动了大漩涡的节奏。

东方留白现在也是无比的心惊，豆打的汗珠不断滚落。

正如步凡尘所猜测的那样，漩涡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大，内部积蓄的能量太庞大了，已经逐渐超出了他的掌控。

当然，身处漩涡中心的步凡尘同样不好受，外面庞大无比的力量不断绞杀他的身体，他全身已经被绞成了血人。

这个时候，圣光灵脉强悍的修复能力就起到了关键作用，他的伤势虽重，但恢复也很快。

两人就这样耗了下去。

“轰嗤！”

终于，外层的漩涡彻底脱离掌控，恐怖的能量爆炸般肆虐开来。

东方留白倒飞出去，砸在地上昏迷不醒。

里面血色的剑光彻底暴露出来。

剑光渐渐散去，露出里面全身浴血的少年。

“以后，这一招就叫血狱旋圆剑吧！”

步凡尘嘴角裂开一道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