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大军已经在延津城准备妥当,不日出兵。文丑过河而来的三万大军分为两部。一部五千人马守卫延津渡口,与其说是文丑的布置,倒不如说是许攸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另一部由文丑亲自率领驻守延津城,看其集结的数量,袁军出兵攻占平丘城应该在一万到两万之间。
曹军占领平丘城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比起曹军,袁军游骑众多,想隐瞒也不可能。
“消息传出去了吗?”
梁诚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收起手中的密报,目光看向远处,淡淡的问道。
曹纯脚步一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听梁诚的语气,好像不论曹纯怎么回答都没有关系似的。军事紧急,袁军不日即将兵临城下,为什么梁诚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曹纯甩开脑中的杂念,尽管梁诚背对着他,他也仍旧抱拳行礼后才开口说。
“消息已经传出,袁军斥候极多,相信此刻已经传到了文丑的耳朵里去了。”
话音落下,整个城楼再次陷入了寂静的场面。曹纯看着梁诚的背影欲言又止,想了想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出口。
这时候,梁诚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只听见他平淡的语气再次响起来。
“子和,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曹纯一惊,倒是没有想到梁诚这么会察颜观色,他只不过是心中的一个想法就被梁诚所察觉。
“梁帅...这么...这么...”
曹纯有些犯难,这样的话说出来算是大不敬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也没有说出口。
梁诚当然听出了对方口中的担忧,他转过身来看了曹纯一眼。说。
“你是不是想说,这么明显的诱敌之计,文丑怎么可能会中计呢?对吧?”
曹纯呆呆的点了点头,心里想什么都被对方猜中了,真没有用!
梁诚笑道。
“河北四庭柱指的是颜良、文丑、张颌、高览。其中颜良文丑关系最好,有异性兄弟之称。然而,此番袁军南下。分三路大军。西路由颜良统领十万大军,东路由文丑统领同样是十万大军。”
说到这里,梁诚不得不停下来贼笑起来。
曹纯也不是傻子,相反还挺聪明的。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虽然人人常常提到河北四庭柱都是说的他们四个,但是这个名字被提起的顺序也就表明了颜良是老大,文丑只能是老儿。
此番东西两路大军都是十万雄兵,文丑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想和颜良分个高下的。
因此,即使知道是计,文丑也会出兵。
还有另一个原因,文丑兵力两倍于曹仁,即使是中埋伏,也不见得曹仁吃得下。所以,文丑自然会有恃无恐了。
想通了这点,曹纯不经对梁诚更加佩服起来。
“梁帅,那为何首战要胜,二战要败呢?”
曹纯谈到这个,就不得不说人的心理了。
梁诚抬脚走向城楼处,扇了扇台阶上的灰尘,然后坐下。
“子和,我来问你,如果你打了胜仗,而你的部下反而谏言说这是敌军的诡计,要你小心为上,你会怎么想?”
曹纯没有想到梁诚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仔细的思考了下。不确定的回答说。
“应该会生气吧?!”
“错,是非常生气。首战诱敌是文丑必将派遣平原上机动性强,战斗力强的骑兵。我们必须胜,是因为要拔掉老虎牙!而二战文丑必定亲自出击。我们必须败...”
见梁诚如此一说,联系前者,曹纯一愣。
难不成是故意输给文丑,给其一个错觉,只要文丑出场就能赢得胜利?骄兵之计?
不对不对,梁帅的计谋不会这么简单。
突然,曹纯看到梁诚嘴巴那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惊。忽然又想到,刚才梁诚的比喻。
袁军虽然以文丑挂帅,但实则大部分的军事行动还是听从许攸的意见。文丑看不出来这是梁诚的计策,但是许攸一定能够发现。
可是,如果许攸跑去跟文丑说,‘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物中计了都不知道,还沾沾自喜!’
那样的话...
离间计!
文丑损失骑兵的话,相当于失去了侦查强于曹军的耳目。文丑再对许攸心中生嫌的话,那就等于没有了脑子。
这么一想,文丑十万大军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