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路强的话,拓跋明珠豁然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路强,道:“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原来是那么的心痛,我不会参合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敢爱敢恨,是草原女孩的天性,也正是最让路强喜欢的地方。
可这无疑又将了路强一军,该怎么回答?说不喜欢是假的,说喜欢?自己还能放开手脚,全力打好这事关朝廷今后发展的一仗吗?
看着沉思中的路强,泪水再一次打湿了拓跋明珠的双眼,咬了咬银牙,一跺脚,就要转身离开,只是在她临转身的瞬间,手臂却被路强抓住了。
“明珠,我不想说违心的话,也不想让你恨我,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我一定会用八台大轿娶你过门,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和你义父之间,势必要有一场生死大战,我相信,不论那一方战败,你都不会好过,所以你一定要考虑好,此战之后,如果你仍愿意跟着我,那我就带你回洛阳”
这番话也是路强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才说出来的,早在洛阳的时候,王神爱就曾劝他多招几个妃子,路强知道王神爱这么说,是怕别人说她是妒妇,只是这么长时间来,也唯有眼前这个丫头能打动他。
就象他说的那样,如果拓跋明珠真的能放下魏国公主的身份,路强一定带她回洛阳。
憧憬中的女孩,一般都是感性大于理性的,不过听了路强的话,却也让拓跋明珠深深地陷入沉思中。
从路强的话中,她已经听出,路强不是不喜欢她,只是碍于形式和她的身份,说实话,拓跋明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但她同样很敬爱义父。
就象路强说的,那一方战败,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可偏偏在这中间,她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时间愁肠百转,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路强知道她心中正做着思想斗争,所以也不打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片刻之后,拓跋明珠才抬起头,小心地道:“你不会败是吗?”
路强不由笑了,这是个他几乎没有想过的问题。
却听拓跋明珠又道:“如果你战胜了,可以放过我义父吗?”
这个问题可有点不好回答了,如果在战场上抓住或是杀死拓跋珪,从而带来的间接效应,根本是无法估量的,甚至可以说,只要拓跋珪一死,魏国转眼就会四分五裂,那样可以避免多少战争?可以少让多少汉家儿郎流血牺牲?
所以这样的问题,路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却也更不愿违心去骗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
沉默片刻,才在拓跋明珠一片希翼的眼神中,缓缓道:“如果我能生擒他,一定不会伤害他”
拓跋明珠十分聪明,从路强这句话中,她已经听出内在的含义。心中却也不无伤感,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是决不会因为她而放弃战争的。
不过她也有高兴的地方,就是终于知道了路强的心思。
看着紧锁眉头的拓跋明珠,路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柔情,抬手整理了一下拓跋明珠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柔声道:“回去吧!回盛乐去,好好将养身子,把自己养白白胖胖的,此战之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派人去提亲,上次是我拒绝了你,这回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是我喜欢明珠”
一番话说的拓跋明珠心里甜甜的,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在这一刻也算是得到了回报。
身子一软,不由轻轻靠在路强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说不动心是假的,而且路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多情又专情的女孩,手臂情不自禁地紧了紧,将拓跋明珠抱得更紧了些。
拓跋明珠显然还没经历过这个,瞬间就迷失在男人宽阔的臂膀中。
不过这种情况也只维持了片刻,拓跋明珠就“呀!”地一声,推开了路强,迅速地后退几步,头也不敢抬地轻声道:“那、那我回去了,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说罢,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留下路强一个人还呆愣在那里。
怀中尚留存着拓跋明珠的余温,鼻端仿佛还能闻到她发丝的清香,脑中却不适时宜地想起不知是谁说过的一句话——战争、请让女人走开。
温柔乡是英雄冢。
路强一直觉得这句话并吧适合用在所有男人身上,不过他知道,在刚刚那一刻,他的心也差点被融化...
通过双方协商,三天之后,双方大军在两座大营间的空地上排开阵势,按照约定,双方各出一万人马参战,而且在对阵中,不管场中发生什么情况,双方的其他军队均不得参战。
因为两国君主事先说好了,这是一场事关国家荣耀的赌局,而不是真正开战。
虽说只有一万军队参战,可双方军队也几乎倾巢而出了,谁不想看看这场有史以来,中原人以同等兵力,正面挑战草原人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