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十贯也不是一个小数字,都一万多人民币,可这是人命。如果按照石坚的说法,只要出个五百万贯,这对于现在宋朝的财力还不是难事,不全部将契丹大军性命买去了?
耶律宗政,也不讲理,没法子讲理。他气呼呼地说:“看来你们大宋是真想与我们契丹同归于尽了。”
那么就翻脸吧,我们契丹没了,你们宋朝也讨不了好。大家一起完。
石坚冷笑一声,说:“有人说你们契丹人是狼,还真是喂不饱,现在我们宋朝这次难得的大捷,与和议无关,你们契丹不是也没有撤军。如果遭伏的是我们宋朝大军,你们契丹会不会陪偿我们宋朝钱款。现在我们宋朝拿出这么多钱,还嫌不够?或者再分你们契丹一个一千万两千万贯的什么?”
说起来,契丹理屈,首先是主动进攻,其次人家按日期算,是在圣旨没有到达之前就结束那次战役。可不是这么回事,这明显是石坚算计了一把,可苦于没有证据。
耶律宗政也不说话,用沉默表示了抗议。
沉默是金,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反正什么时候你让我满意了,我就开口。
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石坚与耶律宗政大眼瞪了一会小眼,最后石坚投降,他说道:“好了,算了,我怕了你,谁叫你是我大舅子,权当我送嫁妆吧,另外再加上十贯。”
其实这个数字应当算不错了,石坚还真没有克扣,这也是这一次宋朝的底限。这么多钱要办多少事儿。虽然很划算,但钱也不能这样糟蹋。
耶律宗政还是不开口,还想更多好处呢。
石坚让他这个神情气着了。实际上这一次萧孝穆谏议耶律宗政前来,算是找对了人选,石坚心中还有一点愧疚,否则那有那么好事,直接甩给你七十万贯钱。
石坚又说道:“我说大舅子,你现在回去也算交了差了。别看我们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钱,可用钱的地方多了。为了节约钱,我都想方设法抄了许多不法商人的家了。咱家钱来也得不容易。”
还是不开口。
石坚看了看他,再想到耶律焘蓉那样,或者耶律焘蓉那个是故意伪装的?这对兄妹俩经常在家玩装傻游戏?
他也没有时间与耶律宗政磨洋工,蛇有蛇路,鳖有鳖路。你沉默是吧,我也有办法。石坚说道:“好了,算你狠了,本官再给你一个面子,以后暂时不找女真人,让他们抽你们后腿,这回总得行了吧。”
“你敢!”耶律宗政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契丹现在不是没有心病,他们最大的心病就是女真人。别看这一次女真也消耗了许多士兵,可知道内情的人,都晓得,契丹想借宋兵之手减弱女真。可乌古迺不笨,他反过来借宋兵之手,将契丹东京道反对他的势力减弱。现在他的主力与支持他的部族损失并不大,如果说损失,那一次在邢州城外,让石坚来了一个火马计,才是乌古迺与他的手下以及亲信损失最大的一次。
这一次契丹与宋朝不开打了,许多部族也开始将战士抽回去。那么这支不听话的女真人留在东京道,将会使契丹很头痛。如果宋朝在暗地里,支持这支女真人武器,有可能直接威胁契丹。
石坚将他一把按住,耐心地说道:“我说大舅子,你别急,我这不是已经买了你们面子,不支持乌古迺吗。”
这中间他玩了一个文字游戏,乌古迺是乌古迺,他现在代表着大多数女真人,可不能代表着全部女真人。耶律宗政还瞪着眼睛,这个妖怪,谁知道他说话算话不算话。
石坚又说道:“不是这样吧,我们重新签订一个协议,对于萧惠大军之事,你们契丹也不追究,我们宋朝还每人被偿十贯钱,另外我们不主动支持乌古迺任何东西。”
耶律宗政气呼呼地说:“那不行,每人陪偿三十贯抚恤费,还有,不行,就是乌古迺找你们,你们也不准支持他们任何东西。”
石坚一摇头,说:“我说大舅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人家找我们,那是友谊,不能不尊重人家。”
友谊?谁相信你,当时要不是自己的妹妹与萧孝穆,东京道还不知泛滥成什么样子。耶律宗政坚决地说:“这也是我们契丹这一次的底线,否则我们就不撤军,反而增军。在死大家一起死,我不相信了,你舍得拼这个命。”
虽然赵蓉与耶律焘蓉一样是妖人,可赵蓉的几个哥哥就不如耶律焘蓉的哥哥。耶律宗政嘴巴说不过石坚,可人家也精明,直接点明了,现在你也不想与我们契丹拼命。因此我们这次出现重大损失,你也得让我们高兴才行。
石坚让他气得翻眼睛,两个人再次大眼瞪小眼,过了好半天,石坚才说道:“算了,你狠,谁叫你是我的大舅子。”
“不忙。”看到石坚要走,耶律宗政把他的手拉住。
石坚有点恼火地说:“我说,你有完没完么?”
“我们还得签协议。”这样空嘴无凭。要立字据。
石坚让他气得再次站了半天,可看到他毫不气妥的样子,终于无奈投降。那就签吧。立好了字据,耶律宗政才如释重负,这次幸好他来了,否则真让宋朝也乌古迺联手,契丹可不是好事,如果糜烂了,契丹可没有石坚那样的本事,找出来这么多钱,安抚百姓。
石坚说:“现在你满了吧。陪我去买些东西吧。”
耶律宗政奇怪,你买东西拉着我做什么,不过同样对京城的繁华很艳羡。于是看到石坚买了许多贵重的礼物。耶律宗政奇怪,他问道:“你买这些东西送给谁啊?”
好象现在宋朝也没有那个人值得他送出这么多礼物吧。除非是皇上,可石坚帮宋朝解决了这么大麻烦,就已经是送出最好的礼物了。
石坚大概今天谈判没有占到多大便宜,没有好气地答道:“送给你们三个大舅子,还有谁让我送这么多东西?”
“你们真准备结婚啊?”耶律宗政张大嘴巴说。
“难道是假结婚?难道你们皇帝希望你妹妹最好一辈子不嫁人,为契丹卖命,你也希望她不嫁人,做一辈子活寡妇,你这个当哥哥的,心也太毒了吧。”
“可是,可是,”耶律宗政明知道不对,可让石坚一句话噎得没有办法说出来。过了半晌,他才说道:“我妹妹呢?”
他要问他妹妹是什么意思。
石坚说道:“好啊,你想把你妹妹接走,我也同意。现在我也让她闹得头痛,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而且还把兴平公主拉来,你们皇帝来了,她跑到西京不见你们皇帝,你来了,她跑到少林寺去,还把我一大班妻妾全拉去。头痛啊。”
他在混淆视听。耶律焘蓉现在确实让他头痛,可与他这个头痛是两回事。而且到少林寺,也是他安排的。但让他这一变,就好象耶律焘蓉现在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现在,他不看到耶律焘蓉,就是有人告诉他,你妹妹得了失心疯,他也不会相信。这个妹妹与石坚斗智斗法,一斗多少年了,这个似乎也不是他所能干涉的。于是郁闷地绕个这个话题。既然妹妹见不到了,他就要立即回去禀报。还带着一大包礼物,可花了石坚不少钱,好几千贯,算不算彩礼?
听到耶律宗政出了城门,石坚立即对手下喊道:“去将谢野叫来。”
任耶律宗政,或者就是耶律焘蓉,也没有想到,石坚对乌古迺的重视,现在已经不亚于对契丹的重视。而且这一次契丹拿了这钱,可拿得十分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