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喊完,嘴里和胸前喷涌鲜血,洒了一身,更显凄凉。
身子摇晃,几乎站立不稳,更显伤势惊人。
“风宇,你好大胆!”秋青旬怒喝一声,“你不过是本门外门普通弟子,而章天泽与付贺,乃是本门分坛主事,更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敢对他们下如此狠手,你还是人吗?”
“我是不是人,你说了不算。”风宇一撇嘴,“他们该不该死,你说了也不算。我也懒得和你理论,你就直说吧——是不是裴渡让你来的?”
秋青旬面色一变,厉喝:“你说的什么?老夫不懂!”
“你爱懂不懂。”风宇冷笑,“不就是想杀了我吗?用得着找那么多借口理由?”
“秋长老,此事……”城守一时含糊,忍不住向秋青旬发问。
“城守大人。”秋青旬横眉立目说道,“这风宇乃是本门弃徒,不顾尊卑之别,杀入辰北分坛,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今日老夫遇上了,便不能饶他!还请城守大人给个方便,让大军围住此地,万不能让他逃了!”
“自当从命!”城守急忙点头。
风宇虽有长老会的令牌,但秋青旬可是掌门殿的长老,孰轻孰重,这城守当然分得清,立时一声令下,一众军兵手中的弓弩,重又对准了风宇。
风宇目光扫过秋青旬,微微皱眉。
他虽曾击杀过白云阁的黄、明二老两位精武强者,但那是借了巽魔幻灵剑之力。可此时巽魔幻灵剑已然失去了力量,他单靠与鬼老合魂,也只能达到真武境的巅峰,做到真武一境中全无敌手,而精武境之强者,他却万难应付。
尤其是这秋青旬,已然是精武五段的高手,单是他一人,风宇便非其敌。
右再加上城守的军队,他却是连逃也逃不掉了。
棘手,有点棘手啊!
“不必怕!”这时,鬼老却冷哼一声,“再次借用巽魔幻灵剑之力,杀他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巽魔幻灵剑的力量还可以用?”风宇大喜,急忙在心中追问。
“自然!”鬼老一笑。
风宇正要得意,他却接着说:“顶多用过之后,它彻底破裂就是了。”
“彻底破裂?”风宇嘴差点没咧到天上去,“开什么玩笑!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我可不干!”
“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鬼老说,“小子,不过是一柄幻灵神兵而已,哪能有命重要?神兵没了,咱们再找一把便是。命没了,你难道能重生一回?”
“混账东西,也只能如此了!”风宇看着秋青旬,心中一阵发狠。
你个老不死的,我老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件幻灵神兵,满心以为可以修复,让咱有与精武境高手一较短长之力,你好死不死这时出现,却逼得我废掉这神兵,真是恨死我了!
看我不把你千万万剐,粉碎成灰!
恨意满满,眼中冒出怒火,风宇便立时要与鬼老合魂,再动手巽魔幻灵剑之力。
可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传来:“哪个说我的弟子是弃徒?真是满嘴扯谎,臭不要脸至极!”
夜空之中,有一道影子掠过。
影过,便有风起。
不知是那风带来了影,还是那影带来了风。
但那影入眼,众人便忍不住眼睛一跳。
那风吹过,众人便不由身体颤抖。
那道身影,不知其从何而来,但见其由高处而落,飘然落地,不发丁点声响。
他与落叶相比,却似比叶还轻。
他与风相比,却似比风更灵动。
“师父!?”风宇看到那人背影,不由惊呼一声。
声音中,满是欢喜。
那人,正是居无行。
此时,他立于大厅前方,面对秋青旬,面对城守,面对无数军兵。
却好像只是面对一堆乱石,一片野草。
他淡定,从容,轻轻举起手中酒壶,痛饮一口,抹了抹嘴。
才回头冲风宇一笑:“臭小子,净给我添麻烦!”
风宇看着他,只是嘿嘿地笑。
“居无行?”秋青旬愕然失声。“你……你怎么在此?”
“你因何在此,我便因何在此。”居无行看着他,冷哼一声。
“你是何人?”城守不明所以,厉喝一声。
“居无行,月离门东望峰门人。”居无行一笑,“我说城守大人,我劝你还是带兵离开吧。此事,涉及到我月离门门内长老会与掌门殿两派之争,你参与进来,不论支持哪一方,恐怕都将激怒另一方,将来可是大祸啊。”
“这……”城守一时不知所措。
“居无行,你好大胆!”秋青旬目光如电,“竟然敢威胁朝廷命官?”
“你们掌门殿的主事长老们,没告诉过你,在月离门中惹谁都不要惹我居无行吗?”居无行看着他,面色渐渐转冷。
“你算个什么东西!”秋青旬冷哼一声。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一花,竟然是居无行刹那间便来到自已面前,他大惊失色,不及反应,居无行已然先后两个耳光,抽得他原地打转,头晕眼花。
“你再说一句?”居无行开口。
开口之时,人已然又回到了原位。
所立之处,与先前分毫不差,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所有人都看呆了,那城守看看秋青旬,再看看居无行,更是一脸震惊之色。
随后一挥手:“撤!”
竟然是带着军队,怎么来的,便怎么走了。
居无行笑了:“倒是个有眼力的官儿。”
风宇也笑了:“师父,你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