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内息,安心养伤,我保你无性命之忧。”他沉声叮嘱。
这一把伤药入腹,薛玉只觉生机重又回到自已的体内,不由惊愕万分。他知道这些药断不是凡物,自已这一条命一定可以保住,于是感激地站风宇一点头,虚弱地躺了下来,再不理外事外物,只安心运起武息,配合药力滋养修复身体。
风宇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转过身,一阴一阳二目望向了袁方,散发出无限杀机。
“好险。”高台上,何奇也已经站了起来,紧张地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也很好。”他随即又笑了。
“大人,您这是何意?”身边人不解,情不自禁地问。
“袁方出手如此凶狠,说明他是个不肯屈居人下的角色。”何奇微笑,“这样的人物便如同一把利刃,使用好了,不但对敌人攻无不克,还可以牵制自已其他部下。”
“这三人此时便种下了不和的种子,将来自然还要互相争斗。”他说。“如此,我们就更容易控制住他们三方,使他们形成微妙的平衡,最终受益的,是咱们侯府。”
“大人高见!”身边人立时竖起大拇指,不失时机地拍马屁。
“接下来的一战,将很精彩。”何奇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
“这两人会不会……”身边人不由有些担忧。
“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出事。”何奇说。“我感觉他们的实力,当在伯仲之间。越是实力接近,便越不容易出大事。到时我只要及时出手制止便好。”
顿了顿,他说:“我倒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之中,谁更强一些。”
“你这么做,怕不合规矩吧?”此时擂台上,袁方开口质问风宇。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风宇说。“我总不能为了规矩,便眼看着自已的朋友被无耻小人害死吧?”
“你说谁是无耻小人?”袁方皱眉,眼中隐有寒光流动。
“你。”风宇毫不留情。
“你在找死。”袁方冷笑,手一动,那只飞远的巨大紫剑便立时挣脱赤鸟的双爪,盘旋飞回身边,静静悬浮而立。
风宇不动,意念动。
那只赤鸟亦飞回到自已身边,展开双翅面对敌人,似乎在示威。
“你说我找死?错了。”风宇摇头。
“准确地说,我是来送你去死的。”他一笑。
笑容在人皮面具上,堆积成恐怖而诡异的表情,令观之者情不自禁地打寒战。
台下诸人看着二人,都隐隐感觉到,这将是一场生死大战。
也正因此,这一战将十分精彩。
人们忍不住兴奋了起来,一个个眼睛里都充满了期待。
观高手之战,是一种享受,而领悟力高者更可因此而提升自已的武学境界。如此好事,何人不喜?
只是他们却知道,这两人交手,必定威力无边,为防被波及,却是纷纷向后退去。一时间,擂台近处已然变得极为空旷。
但也有一些人胆子极大,却留了下来。
他们望着躺在擂台上的薛玉,望着薛玉前方与袁方对峙的风宇,心里想着:赵安将薛玉放在身后,必是有能挡住袁方,使薛玉不至受伤的把握。
那我们还怕什么?
袁方在冷笑。
他看着风宇,缓缓点头:“我还怕你不肯用尽全力,现在看来,你是必全力以赴了?”
“也未必。”风宇摇头。“对付你,只怕还用不着动用全力。”
“狂妄!”袁方厉喝。
“没有本事还张扬那叫狂妄,有本事再张扬,那叫自信。”风宇傲然而语。
“但愿一会儿将死之时,你还能这么自信。”袁方说。
“你将死时,我为何反而不自信?”风宇反问。
“我不想与你多说什么了。”袁方转向高台,一抱拳:“大人,我们是否可以开战。”
“点到为止。”何奇一笑。
“遵命!”袁方躬身一礼,转身面对风宇。
“我要你死!”他冷冷开口。
“你要?”风宇笑了。
“你算老几,要谁死便死?”
他轻哼一声,眼中迷离之光一闪,身后的赤鸟立时长啸一声,飞掠向前。
此招,名为酒瞳赤鸟,亦是酒神阴阳眼中一招绝杀,威力惊人,与那醉气剑不相上下。
赤鸟飞翔,带起道道红光,如同一片火云般向着袁方掠去。双爪未到,一片片令人迷醉的酒气先至。
袁方皱眉冷哼,紫色大剑立时扬起。
道道紫气飞掠而出,如同一片紫色的天空,疾掠向前,将重重酒气冲散。
紫剑破空,径直斩向赤鸟。
赤鸟虽大,但灵活无比,当空一个盘旋,便躲开大剑一斩,张开双爪向着袁方抓了过去。
紫剑不停,不见回援之意,却猛地向着风宇直刺了过去。
那架势,便似袁方想搏个两败俱伤一般。
风宇不动,静静等等大剑接近,才突然一扬手。
道道醉气涌动,转眼化成了那一道若雾的醉气剑,迎着紫气大剑斩了过去,两剑在空中一撞,竟然合而为一,剧烈颤抖之中,同时化成了武息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