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时间,我来找地方。”田岫大方地说。她又说,“不过我这个翰林院学士算不上什么。老师的翰林学士才是真正的好职司!”
“哦,这是怎么个说法?”
田岫说:“虽然翰林学士和翰林院学士都是散秩,不过也有很大不同。我这个学士基本上没事可做,老师的学士却是基本上没时间做事。”
“为什么?”商成更好奇了。
“翰林院学士不兼其他差事的,连衙门都不用去,在家闲领份钱粮就是。翰林学士却是在宰相公廨里做事,公廨的所有文都出自老师他们的手笔,所以也叫执笔宰相。也有人称这个职务为假相。”田岫说道,“你想,老师都是假相了,谈笑伴宰相,出入忘青衣,时时有人在身边奉承,天天有人在旁边逢迎,哪里还有时间来做事?”
商成仰起脸来哈哈大笑,说:“这句《陋室铭》翻得精彩!”又对李穆说,“你怎么不说话了?爽快点!好歹你们李家也是长安的大户,请我吃一顿也不见得就能把家产败光。咱们就说定了,就趁这两天你还没到宰相公廨报到上任,咱们寻个地方大吃一顿!”
“行!”李穆很干脆地说。他这回进京,原本以为不过是官复原职,哪里能想到竟然能直入宰相公廨。现在别说商成只是教他相请一回,哪怕再请上三五十回,他也不会拒绝。
李穆答应得如此爽利,商成倒是一楞。长安李氏是在西北小有名气的商贾,所以李穆的出身并不算好。说起来,李穆在仕途上的一些坎坷也受这个事情的拖累。不过商成不以为意。就象李穆偶尔说他相貌狰狞一样,他说李穆出身富贵也只是朋友之间开个小小的玩笑。可他看李穆此刻满脸红光一付踌躇满志的兴奋模样,忍不住扭脸小声地问田岫:“你老师,他早上没喝酒?”
田岫猛地握起拳遮着口,咳嗽两声恨恨地瞪了商成一眼。她使劲绷起脸,严肃地说:“老师可不象有的人,见了酒就象见了生死仇敌一样!”
商成讨个没趣,悻悻然地掉过头。他在弟子面前吃亏,当然要在老师那里找回脸面,就对李穆说:“你不就是去宰相公廨做个文嘛,激动个什么劲。我要不是脸上被人拿刀子画了几下,早就削尖脑袋钻进去了。”
李穆和田岫都被他的话逗笑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正谈得热闹,陈璞和南阳撩开围庐的毡门一前一后走进来。
“老师,青山,原来你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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