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本来听他上来就把自己的评价得那么高,心里还有两分沾沾自喜,可紧接着便听到他比出了王奢,顿时就泄了气他还以为清河郡王的一番夸奖都是出自真心,谁知道老郡王说的全都是好听的逢迎话王奢是太宗时的国朝柱石,这不假;说王奢是大赵历代名将之首,估计就算有争议也不会太大,可王奢打仗和萧坚是一个套路,都是缓缓徐进以势压人,就是这样的特点,还说他能与王奢颇有相似?他倒是想以势压人来着,可燕山卫军连带边军统共也就四万多人马,他拿什么去压迫突竭茨左翼的十万铁骑?
清河老郡王兀自说个不停气:“……去年燕山打的那几仗,我都是仔细看过方略和战后总结的不能不说,郭表和孙复打得太磨蹭了,要不是他们疑神疑鬼按兵不动,突竭茨左翼必然败得惨还有那个眼下被人称为兵法大家的张绍,在端州打得那场守城战,也是拖泥带水”又是一篇洋洋洒洒的长篇战事点评他辈份高,地位又然,堂房里从汝阳王到商成,谁都是他的晚辈,所以他说话时大家就只能做出一付全神贯注的模样专心地听着,还得不时配合着抚掌点头好不容易才等他说到口渴处,端起盏来喝水,商成立刻攀着话缝,插言说:“老郡王谬赞我了不是孙复和郭表打得好,我还做不上这县侯”随即话题一转,直接问道,“您今天和几位王爷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拉指点我的军事?”
清河郡王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连连地拿手拍额,嘴里嚷嚷说:“看我,看我,人一老嘴就碎,本来说是找你有正事的,怎么一说上话就絮叨个不停了?一一老十五,你来和子达说说”
汝阳王点了点头,便接过了话:“应伯,你给谷侯出的主意,谷侯已经转告了我们只是有件事我们不明白,所以特地过来请教一番”
商成笑了一下汝阳王是宗室里出名的精明人,一句话就点出了根底汝阳王说“你给谷侯出的主意”,自然不可能是单指谷实替前三口筹措钱粮的事,关键的是,谷实可以借着此事与堂屋上的这几位搭上关系,大家一同合起伙来做生意既然是做买卖,那么和气才能生财,不能轻易与人起纷争是一条,不能教别人低看一眼随意欺辱则是另一条,谷实又是买卖的挑头人,大家当然不能眼看着他被别人欺负;面皮不亲制钱亲的,要是今后有人跳出欺负谷实,那大家就得出面帮他说几句话因此汝阳王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就是告诉商成,他们心头很明白,谷实可是占了他们天大的便宜
商成没有说话,安静地等着汝阳王的下文
汝阳王继续说道:“谷侯和我们提的事情,我们思量过了,可做可不做这可做的缘由哩,就是征伐东倭份乃是国是,我们这些宗室理当替天子着想为国分忧,在户部支应艰难的时候,舍得一些身外物;这也是我们的本分可不做哩,也分两种说法一来,高祖当年有话,陈家帝子不得与闻国事,这一点在座的都记得一清二楚,因此我们不可做这种事;二来,别人出的主意,我们或许还要斟酌一二,但应伯你……你这个玻璃的事……”他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没有把话说下去,便笑呵呵地望着商成,看他怎么解释玻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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