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志天的话沈扬眉自然是忙不迭的连连点头,简单的讲了讲加梁县经济技术开发区未来产业的布局,并没有好高骛远,只是依托县里的优势,着重发展水泥、造纸、石料加工项目等项目。这才让林志天满意的点了点头。
“至于你们纸厂改制的事情,虽然是一步险棋,但是如果真的能够奏效,未妨不能给现有的企业改制问题提供一个新的思路和方向,我觉得这件事如果做好了,对你加分应该不少。”林志天浅笑着道。
自从调来省里之后,林志天很少看到沈扬眉,相比起几年前初见时那个一腔热血,敢当着他的面给项北京作保的青年,此时的沈扬眉言谈举止之间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尤其难得是从沈扬眉的身上看不出年轻人那种身居高位难免得意忘形的骄傲,让林志天也觉得很是罕见。身居高位却表现出了和年纪绝不相称的成熟,再加上狠辣而又不失灵活的政治手腕,又有超脱凡俗的见识和眼光,这样的年轻人,林志天生平仅见。不由的让他又想起了女儿林静早逝的丈夫,沈扬眉和秦英杰虽为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一个外柔内刚,另一个则外刚内柔。
“可是,现在县里反对的意见也很大,尤其是郑利群的态度暧昧不明。如果得不到郑利群全力的支持,现在的我还不具备独自推动这件事成行的能力。即便是我强行推动,怕是背后下绊子的人也少不了。即便是我不在乎对我的影响,但是我还要对纸厂三百多名职工负责啊!”沈扬眉有些无奈的道。
“你啊!你是钻了牛角尖,眼睛不能只盯着加梁县,想着从加梁县找到帮手。你要放眼全局,不知道还有借势这么一种说法么?”林志天笑着提醒道。
“借势?借谁的势?”沈扬眉微微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林志天。在整个东山省,除了林志天和项北京,沈扬眉不知道还能向谁借势。可是林志天的工作和经济工作可谓风马牛不相及,而项北京刚才加梁县县长的位置上离开,也不好对加梁县的工作指手画脚。沈扬眉想不出林志天话里指的是谁。
“你怎么忘了钱康这个人!”林志天有些不悦的道。
沈扬眉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了市委副书记钱康的面孔,也是有些懊悔,竟然忘记了市里还有这样一位奥援。当初林志天可是给他铺好了钱康的路子,钱康得儿子钱晓辉还在自己那里承包了修路的工程。可是随着林志天调离,钱康这个人平时又比较低调,沈扬眉竟然将他给忘在了脑后。
“钱康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虽说主管党群工作,可是市委组织部长李义江是李大力的铁杆,他夹在中间日子苦不堪言,想要打开被动的工作局面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完全可以利用一下这一层关系。”林志天缓缓的道,“而且你是在一号首长那里挂了号的干部,用古代的话来讲就是‘简在帝心’,步子迈的大一些,走得快一些,以你在经济方面的眼光也属正常。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改革么,总是要去碰那些敏感的问题,只要问题不无限扩大,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帮你兜得住的,更勿况还有老秦在呢?”
直到林静牵扯彤彤的手进来唤他们两人去吃午饭,两人方才结束了长谈。林静看着棋盘上空荡荡的才落了两三粒棋子,笑着说:“今天怎么下快棋了?”
“哦!”沈扬眉扫了一眼棋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才第一盘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吃午饭了,下午继续陪林叔好好的杀一盘!”
林志天饶有深意的看了眼沈扬眉,笑着道,“怕是没有这个时间喽!你们年轻人应该忙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哪能耽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
听着林志天话里似乎是意有所指,沈扬眉有些迷惑,旁边的林静却是凑过来恶狠狠的对他道:“楚楚来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她请来的,你可要好好的表现,你要是再摆出那副臭脸,我可饶不了你!”
林志天爱莫能助的看了眼沈扬眉,摇着头走出了书房,林静犹自不放心的继续叮嘱道,“我不管你和范绮蓉到底怎么样了,但是安楚楚可是老太爷看好的姑娘。你也不要觉得你多优秀,京城追楚楚的世家子弟比你出色的多了去了。还有还有,老太爷让我给你捎句话,‘他对你的婚姻事情绝对不会过问’!,不过老太爷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自己掂量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