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当阿麦心猿意马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水花响动的声音,伴随着许慎言一声急促的惊呼。
“怎么了?”阿麦一惊,没有多想,急忙转身。只见许慎言伸着如玉般的胳膊,去勾被他扔在岩石上的衣物,夜色下,看不真切她的神情,只见她咬着唇,神色有着几分强忍痛楚的感觉。
阿麦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急行两步跑到许慎言跟前。“你怎么了?”
“脚,脚崴了!”许慎言又想哭了。
“好好的,怎么把脚给崴了?”阿麦将许慎言扶到岩边,嘴里道:“你要拿东西叫我一声,我给你拿来就是!”
“还不怪你!”许慎言扁着嘴,指责道:“刚才要不是你冒出来吓得我在水里滑了一跤,怎么会崴了脚?”
“……”阿麦瞧着许慎言那娇嗔的模样,悻悻然认错。“让我看看你的脚。”
阿麦找了一块平整些的石头,将许慎言抱了上去。三四月天,越州虽然地处南边,渐渐暖和起来,可是这样的林间深夜,还是有些微寒,泡在泉中尚无知觉,可一离了温泉,山风拂过,许慎言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啊嚏!”
阿麦急忙取过许慎言的外衫给她披上。手指触及许慎言的皮肤,不由心中一荡,然而当指腹感觉到许慎言紧绷的皮肤上冒起的粒粒突起,再多旖旎的心里也被打的烟消云散。
“哪只脚?”他捧起许慎言的双足,就着夜色,看不真切,不由自主地凑得近了些。许慎言尴尬不已,用力缩了缩脚。阿麦岂有不知,男女大防之事,这女子的双足确实不能轻易教别人看了去,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事急从权之说不是?他放柔了声音,轻声哄道:“乖,让我看看。”
说话间,双手轻轻地按压许慎言双足,摸到右脚脚腕却是比左脚要略肿了些,阿麦按住右脚腕稍一用力,便听得许慎言疼得轻叫了一声。
“你忍着些,一会就好。”阿麦到底是从小习武,这些轻微的崴伤却是会治。他一手顺着经络捋至脚趾,轻轻摁压脚趾,一手扣住脚腕,用力一拉,只听两声轻微的咯咯两声,却让许慎言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啊嚏!啊嚏!”冷汗加上春夜寒风,许慎言喷嚏打得越发的厉害。
阿麦从水中跃到岩石上,一把将许慎言抱了起来。
“你干嘛,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许慎言未料阿麦有此一着,顿时又惊又羞。
“回家!”再呆下去,许慎言定然要受风寒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许慎言挣扎着。阿麦又岂会听从许慎言,竟仍是不管不顾地将许慎言抱在怀里,死死不肯放下。“你抱着我,过不了那边的大岩石。”
阿麦顺着许慎言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温泉入口处果然挡着一块大岩石。阿麦略一思忖,改将许慎言背在背上,攀着岩石就往下山走。“你这脚伤,得好好养着,才能好得快!”
许慎言伏在阿麦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阿麦小心地攀过岩石,顺着山路往庄子走。“以后,要来泡温泉告诉我一声,我陪你来。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太危险了。”
“嗯!”许慎言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意,这后山是属于庄子的一部分,平日里鲜少有人来,何况是大晚上的,今晚那二人实属意外。想起今夜之事,许慎言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极似阿麦的声音。一想到阿麦要走,心里就无比的难受,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开了口,问道:“阿麦,你,是不是要走了?”
阿麦脚步一顿,反问道:“你希望我走?”